“那你想怎么样?”方惟远站定身子,仄头问道。
“留下你的命来。”黑月老怪阴笑道。
不愧是黑魔族,果然嗜杀成性。
“你还是先处理好你跟她的事情吧,”方惟远侧目看了看银装少女,灵机一动道,“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你要不要跟这位姑娘回什么罗刹宫?”
黑袍老者仰天大笑道:“老夫纵横魔界数百年,还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的调度,‘罗刹宫’纵然能令道魔两界,但今天老夫双耳钝聋,‘罗刹宫’的命令,恕难从命。”
银装少女冷笑道:“就凭你也敢违抗‘罗刹追索令’,那就休怪本使对你行刑了。”
话音刚落,三道剑芒忽然从银装少女的手上掠起,如利刃切瓜似的从黑月老怪的身上斜斜扫过,只听三声脆响,黑月老怪身上袅袅的升起三缕黑烟,然后他的头连着右边的肩膀忽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接着腰从脾间断为两截,相继栽倒在地上。
好快好狠的身手!方惟远心里暗自叹气。
黑月老怪的头掉在地上还兀自狂笑不止,但倏然之间,那三截尸身却同时冒起一股黑烟,然后迅速的消失不见,地上只躺着三根被削断的芭蕉叶。
“托物赋形!“方惟远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厮果然有些门道,单是这手法门已足以在魔界中排出些名堂来了。
“托物赋形算什么?敢在本使面前班门弄斧。”银衣少女一声娇喝,身形随风而动,左手衣袖一拂,一股白色的冷雾登时笼罩住方圆十丈的空间,雾气里隐隐飘动着一股檀香味道。方惟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语道:“你还是不要小看他的‘托物幻形’的好。”
话未说完,白雾里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形绕着四周飞速的涌动,那显然是黑月老怪的幻形之术在雾气的包裹之下失灵了,现出了游动的轨迹。银衣少女再一声娇喝,手中的长剑吐出十余道剑芒,向四周涌动的白雾分击而出。空中响起十余声布帛破裂的声响,然后半空掉下十余截黑月老怪的断肢残躯,但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树枝树根芭蕉之类的东西。
黑月老怪的笑声戛然而止。
“果然有些门道你也瞧瞧老夫的厉害。”黑月老怪阴恻恻的萦音东飘西荡,了无定向,到“害”字时,声源已几乎遥在云天之外,方惟远暗叫了一声不妙,忙向后飘开五丈,大声道:“姑娘小心。。。。。。”
话音未落,一只几乎有三间房子大小的手掌从云外破空而来,夹带着呼呼的风声,势若万钧的向地面击落。
但银装少女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持剑不动,如巨灵神掌的手掌离她的头顶已只有三丈之遥,方惟远心里大急,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右手“裁云剑”锵然出鞘,附上“斩魔咒”,一道匹练似的剑光飞泻而出。
“断!”方惟远大喝了一声。
剑光绽出青紫色的光芒,这是蜀山剑道宗御剑术特有的风格,剑咒合一,意气相融,威力倍增。
凌厉的剑光“唰”的一声把巨灵神掌般的手掌沿中指的地方纵切成两半,“啪”的一声巨响,两片巨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溅起满天尘土,巨掌分开的地方刚好落在银装少女的正中央,她毫发无损的站在巨掌的分叉口里。
方惟远飞跃上前,拉住银装少女的衣袖道:“走!”
但她却冷冷地看了方惟远一眼,拂开他的手说:“谁要你多管闲事,我正巴不得他出这一招呢,都被你搅乱了,你以为你的蜀山御剑术很了不起吗?你把我准备了一个月的计划都破坏了。”
方惟远愕然的望着她,她蒙着面纱的脸上看不出的表情,但听语气应该不像在开玩笑。
这当儿,两片巨掌又倏地消失不见了。
“阁下是蜀山剑道宗的哪位高人?”黑月老怪的怪声在空中飘荡道。
方惟远只能抱了抱拳向空中大声道:“在下是蜀山派‘栖鹤真人’门下弟子,无意和魔界高人结怨,在下只是误入贵地行个方便。”
“阁下既是蜀山弟子,当知三百年前魔道两界订下的‘天都之约’的灵契,魔道双方各不相犯,阁下今日闯我属地,是何居心?”黑月老怪道。
方惟远还没有开口,银装少女已娇声喝道:“别罗嗦了,黑月老怪,快交出紫玉仙露。”说完,她手中的长剑已化作七道剑虹,削向黑月老怪发音的方位。
空中传来黑月老怪的一声桀笑,只见人影闪动,黑月老怪已化身为十四樽魔影,十四只锋利的巨爪从半空中合击而来。七道剑虹削落七只巨掌,但另外七只却依然迅猛无比的抓向方惟远和银装少女。
方惟远心想事已至此,还是抽身到局外的好,省得别人又说自己多管闲事。于是一声长叹,踏出一脚“青云步”,身形拔高五丈,上了左边一株古松枝,那七只巨掌就全部向银衣少女身上招呼了。
银衣少女一声冷笑,身形陡然跃高三丈,长剑一挥,七道剑虹倏然合而为一,如电光火石般刺向居中的一樽魔影,只听裂帛声响起,剑虹如箭似的钉着黑月老怪的身影撞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