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远搔了搔头发,心想跟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离“剑仙大会”的日期还很早,迟几天到黄山也没多大关系,都一样是增加阅历。
至少王府里面的酒要比外面的好喝吧?
于是说道:“既然小王爷和郡主这样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厚脸去讨杯酒喝了。”
锦衣少年大喜道:“方兄果然是爽快大方的人,张都尉你把马让给方公子,我们马上回府。”
方惟远连忙出声道:“不用了,在下一向步行惯了,骑马恐怕不习惯。我步行跟小王爷回去吧,不用劳烦别人了。”
李光道:“不行,方兄是贵客,怎能这样怠慢?这样吧,张都尉,你去弄一辆马车来公子回府。”
张都尉答了一声“是”,刚要转身,香车里的湘阳郡主忽然道:“我后面还有一辆车,是为防备有人行刺的伪装车驾,里面并没有人坐,三王兄可以请方公子入坐的。”
李光笑道:“这样再好不过了,方兄,就请你到八妹后面的那辆车就坐吧。”
方惟远还是推辞道:“在下只是山野村夫,那里能坐郡主的随行车驾?要不,我就骑马吧”
李光大笑道:“方兄,大家都是个性情中人,就不要再推辞了,还是赶快上车吧!”
方惟远心想这倒也是,反正湘阳郡主不计较就行,不坐白不坐,于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转身向后面那辆香车走去。
正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左将军回来了。”话音刚落,只见人影闪动,左将军已从人群外一跃而入,在湘阳郡主的香车前跪下道:“报告郡主,贼人奸狡多诈,属下追之不及,被他逃走了,属下甘愿受渎职处罚。”
湘阳郡主的声音柔和地道:“左二哥不必自责,这些刺客都是东陆州南疆‘青石会’的人,他们都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的邪教组织,从来不会多问目的,即使左二哥捉住那位贼人也问不出什么来的,况且我也没出什么事,我们先回王府在说吧。”
左将军恭敬的应了一声“是”,抬头看了方惟远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托地上马,大声吩咐他的下属道:“整理队伍,进城!”
“青石会”?方惟远想起来了,那是东陆州南疆最冷血最隐秘的一个邪派雇佣组织,成员间并无严密的组织关系,人员也十分复杂,既有三教九流的修道术士,也有许多修习各种邪术巫蛊的邪术高手,甚至有人传说他们中间还有被魔族逐出魔界的魔族弃徒。“青石会”的成员只为利益而来,不讲道义。刺杀、劫持、绑票、下毒,无恶不作,只要雇主出得起价钱,什么任务都可以接。平时化整为零,各行其道,各成员之间单线联系,并不相互来往。
这湘阳郡主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方惟远心道
方惟远掀开车门的珠帘,里面果然空无一人。他一坐在软绵绵的座垫上,一股幽香马上扑面而来,方惟远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贵族小姐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什么东西都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前面提声吆喝:“让路,小王爷和郡主的车马进城了。”
方惟远忍不住再次皱了一下眉头。
车马在不快不慢中移动,方惟远把两边车窗的窗帘卷起,脑袋不停地在两个窗口之间转动,街市的风景在窗口外缓慢的向后推移,人流的喧闹声、市集的繁嚣终于在他的眼前出现了。车辆在街道中间行驶,方惟远好奇的盯着外面的景致,两旁的行人也纷纷拿眼睛盯着他看,目光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屑。
方惟远倒有自知之明,心道,他们大概在惊奇这样的一辆华丽香车中,居然会坐着一个粗衣土布的家伙吧。
俗世就是这样,人们永远都只会用世俗的眼光打量一切,这是他们可憎的一面,然而这也是他们可爱的一面。
车辆在经过市集的中心时,街道两旁林立的茶楼酒肆让方惟远一下子就抓住了久违的童年记忆,在他孩提时的市集里,这些茶楼酒肆几乎是他每天都经过的场所和地方,它们总是那么喧闹,喧闹中又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切。
一柱香时间过后,车马在一所气势非凡的豪华府宅门前稍停了片刻,然后缓缓的驶入府第,方惟远抬头看了看门匾,高大的朱红门匾上大书着四个字:烨阳王府。
方惟远心里暗道,看来自己真的进了王侯门第了。两樽巨大的石狮两旁,一字排开十几名高大壮猛,雄气纠纠的配刀门卫,衣着一律是墨绿的衙差装束,这派场端的非同小可。
车马进了大门之后在笔直的甬道上走了差不多一盏热茶的时间才停了下来。一路过来时,但见两旁花木成畦,假山叠翠,处处可见飞阁楼台,豪华之极。碧瓦轩榭隐藏于花木山石之间,曲径延绵,院落如画,景致深远,真让人咋舌惊叹不已。
正惊疑间,李光已来到车前,他笑道:“方兄,到了下车吧,我们到前堂去坐。”
方惟远笑了笑跳下车,李光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怎么样?我这王府还可以吧?”
方惟远只能笑笑说:“小王爷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