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远的客房在西边,要走上一段颇长的路,挑灯的丫鬟为他开了房门,小松鼠从窗口跳了近来,这次它的嘴里却叼着了一只香囊。方惟远拿过来一看,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聂”字。香囊散发出一股熟悉的幽香,那应该是聂云萝丢失的香囊,小松鼠肯定是刚才从湘阳郡主那儿回来时随口叼的。
“这是人家女孩子的东西,你拿来干什么?你害不害羞啊?”方惟远忍不住住对小松鼠道。
小松鼠连连摇头表示不是。
“不是?肯定是你干的坏事,死不承认。”方惟远敲了一下它的头说。
小松鼠摇头晃脑的作出一副委屈样,一边“吱吱”的叫着向方惟远解释什么,方惟远猜它是在努力的想正明自己不是小偷,就自十言自语的道:“算了,看你还不像个好SE之徒,就先饶了你这一回吧。”
方惟远把小松鼠放在地上,拿着香囊躺在床上反复的把玩,心里开始浮想联翩,只觉得这神秘的女郎越来越莫名其妙,她刚才到底想向自己说什么呢?方惟远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还有刚才李光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金元蝉真的被“暗色之箭”所伤了吗?还有昨天晚上和那个银衣少女联手击伤的黑月老怪和银衣少女本身,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综合种种迹象来看,道魔两界的摩擦已经有点异乎寻常了,会不会再来一次象三百年前一样的道魔大战?
……明天自己又会干什么?
这些问题纷至沓来的在方惟远的脑海中乱转个不停,最后没有一个问题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想着想着,他的眼帘渐觉沉重,终于闭目迷迷糊糊的坠入梦乡。管他呢,反正自己从不管明天的事,他想。
睡前,方惟远在周围施了一道浅浅的“护体法罩”,这样有情况发生时不至于毫无察觉。
在蜀王府第。还不至于有什么大的情况发生吧?方惟远想。
但睡到子夜时分,方惟远觉得周围的“护体法罩”忽然微微的波动起来,他蓦地睁眼,马上觉得屋顶有三个异常的身影飘然而过,而且身法之诡异鬼谲,殊非一般的修道或邪派中人比。
难道又是魔界中的魔众?方惟远心意一动,随即飘然下床,推开窗门向外窥视,但见明月当空,一丝夹着血腥的异味随送到鼻端。
真是魔族高手!那丝异味已准确的告诉他,来的可能是血魔族的高手。
方惟远心中凛然,他们到蜀王府里干什么?心念电转,但已来不及细想,提起“裁云剑”,身子倏地一闪出了窗户,再向上一折上了屋顶。但见月光如水,空气中留下的淡淡血腥味还在。方惟远跟着这股气味展开“御气飞行”,身子像一片在秋风中的叶子迎风疾追,刚越过数十丈的地方,腥味已越来越浓,方惟远放慢速度,沿着异味向左提折,但见王府东面一座阁楼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原来那正是湘阳郡主下榻的“听雨阁”,异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方惟远心里大感吃惊,难道连血魔族也来寻湘阳郡主的衅?她是怎么惹上血魔族的?
身子一沉,方惟远飘飘然的落在一株古槐树巅上,半伏着身子静观阁楼的动静,只见阁楼瓦顶上隐隐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红雾,他马上明白那是有人施了“隐身法咒”。方惟远连忙启开“灵台心目”,从远处看去,三个体形古怪的魔影在雾气的遮掩中若隐若现,从方惟远这个角度看过去,像三团血雾凝结而成的人形。
血魔族的高手多半会以血雾隐身,血雾是发现血魔的最好标志。从这情形看来,这三个血魔的血雾已经不只是能隐身而已,而且至少已具备了一定的变身攻击能力。这样的魔力应该可以在血魔族的二流高手中能排得上名了。
方惟远的手指悄悄的在“裁云剑”上捏了一个“斩魔符”,将杀伤力提到十成的“斩魔咒”无声无息的附在“裁云剑”上,如果这三个血魔有什么举动,他只有出手除魔了。
因为根据“天都之约”里的规定,魔族是不能无故侵犯人间,违者凡道魔两界均可共击之。方惟远现在不能确定的只是湘阳郡主到底有没有得罪血魔族。
“听雨阁”中窗户紧闭,洁白的窗纸上灯火通明,但里面却没有的动静。
那三个血魔在屋顶上迟迟没有举动,大概他们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或者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忌惮,使他们不敢动手。
方惟远正感到惊奇,一把银梭忽然从一个窗口里飞出,快如闪电似的绕着整座阁楼转了三圈,然后倏地停在屋顶的右侧上悬挂着。
聂云萝的声音象天籁之音在阁楼里传了出来:“是魔城刑部三大令主吗?深夜到访,意欲何为?”
一个沙哑如喇叭的声音答道:“我们兄弟三人不知聂仙子在此,多有冒犯仙子见谅。”
聂云萝冷笑道:“见谅?你们三位从长安一直跟到CD,行程数千里,你们以为没毫不知情吗?今日既然煞不住现身了。就干脆来个了断吧,说吧,你们跟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飘荡,给人一种很飘渺的感觉。
那沙哑的声音强笑道:“仙子说笑了,我们兄弟三人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