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阴风拂来,地面上的信函被卷到了半空,那团人形的混沌之气伸出两只手,将两封信函拆开。半晌之后,三清祖师的元神手形一拂。一张纸张飘然落在方惟远的面前。
“看清楚了,这是你送来的信,那真是你掌门师伯的亲笔信吗?”三清祖师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方惟远诧异,连忙拿起面前的纸张低头一看,雪白的纸面上竟然连一个字也没有。
方惟远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信上会没有字?”
“你再看看信封。”三清祖师的声音说着,一只信封已经缓缓的飘落在方惟远面前。方惟远拾起来一瞧,那信封上竟然赫然写着两行字:不好意思,你的信已经被我拿走了,古飞尘敬纳。
方惟远大吃了一惊,古飞尘不就是我和聂云萝在蜀王中遇到的那个称天下第一神偷的“空手摄影”古飞尘吗?他什么时候把我身上的信函偷去了?
方惟远的脑海里迅速的想起了那次在蜀王中和他交手的经过,他记得自己只和古飞尘交手还不到两个照面,最多只是惊鸿一现,难道就这一个照面,他就已经把自己身上藏着的信函偷去并调了包吗?
一想到这里,方惟远额头间的汗下如雨,忍不住扑的一声跪下来,抖声道:“对不起祖师,弟子罪该万死,没有把掌门师伯的信函保护好,弟子、弟子实在是百死难辞其咎祖师重重处罚!”
三清祖师叹气道:“那也怪不得你,古飞尘的神偷之技,已经和他的祖师空空儿相差无几,你怎么能防得住他呢?你再看看这封信,这是不是你身上本来藏着的信函?”
说着,又一封信函飘然落在方惟远的面前,方惟远拿起来一看,只见信函上恭恭敬敬的写着:
三清师叔祖亲启,师侄孙栖霞敬上。
字迹工整苍劲,那正是栖霞真人在方惟远下蜀山时亲手交给他的那封信函。
方惟远忍不住又惊又喜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师祖,这封信函怎么会落到您老人家的手里了?难道是古飞尘那小贼交给您老人家的吗?”
三清祖师的元神在漆黑的岩洞中游移着,他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这是三天前,他上黄山亲手交给我的,他冒了你的名上来给老道送信。”
此话只说得方惟远胸口如中了一记惊雷,连忙抖声问道:“祖师您说什么?他、他居然冒充弟子的名子上山送信,这、这。。。。。。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三清祖师的声音叹息道:“这也怪祖师我太大意了,他水云洞之后就说他就是你,还持着蜀山弟子的信物,老夫竟然信以为真,没有当面试他的蜀山剑法,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和骷髅王是一伙的,在信函里潜伏了骷髅王的‘吸髓骷髅’,老夫一开信函,竟猝然不防,被他信函里的吸髓骷髅咬伤咽喉,当然,他也讨不了好,老夫要不是念在他祖师空空儿的分上,取他性命易如反掌,老夫只是一掌将他震成了重伤。”
“骷髅王的吸髓骷髅已经炼到噬血成魔的境界,他的骷髅咬伤了我的身子,老夫只能弃了自己的肉身,将元神深潜于洞底,想保住长泽玄山的千年灵气,但没有想到骷髅王这么快就攻上了山,还以他们血魔族的‘血灵宝镜’开了血穴,现在玄山的大部分灵气已经被他吸走了。”
这一翻话只说得方惟远心神剧震,如一记记惊雷在头顶爆炸,劈得他惊愕不已。一时之间,方惟远只觉悔恨交集,悲愤难当,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照这样说来,自己岂非就是害得三清祖师丢掉肉身的间接凶手了?
这样想着时,方惟远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羞愧,一把抓起已经掉在地上的“裁云剑”,悲愤地对三清真人的元神道:“祖师,弟子罪该万死,害得祖师、祖师爷的肉身受损,还让长泽玄山的千年灵气尽失,弟子、弟子即使百死也难赎其罪。”
说完,剑锋一横,就想自刭了事。
但他的剑还没有靠近自己的咽喉,一道指风“嗤”的一声弹在裁云剑的剑锋上,方惟远的手如遭雷噬,“铮”的一声,手中的长剑已经脱手落地。
三清祖师的声音慈祥的叹息说道:“痴儿,魔焰汹汹,岂是因为你的一封信函失窃所能为之?血魔族骷髅王窥窃玄山灵气已久,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占为己有,即使没有你的那一封信函,他们也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的,况且生死有命,区区身体发肤,不过是臭皮囊一具,弃之亦有何妨?你即使自杀了,于事又有何补?”
我伏在地上嚎啕痛哭道:“可是,可是,要不是弟子贪玩好逸,沿途多生事端,怎么会、怎么会酿成今日之局?弟子罪孽深重,还望祖师以本门门规狠狠的惩罚弟子,弟子甘愿伏法,毫无怨言。”
三清祖师的声音叹息道:“傻孩子,事已至此,惩罚又有何用?祖师的肉身虽然失,但元神还在,骷髅王虽已吸走黄山的大部分灵气,但以他现在的修为,要赢老夫,却还是痴心枉想,他已经和我大战了三天三夜,一点便宜也占不了。”
方惟远知道三清真人是在故意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