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师父岂不是从此就将你师姐逐出师门了?”
林若灵道:“是她自愿背叛师门,这又能怪得了谁?我师父病好之后,想想气也消了,也不再和他们计较,所以并没有派弟子到外面找他们的麻烦,但就在三年之后,我师姐却忽然返回绿幽潭,苦苦哀求我师父借海底灵花给她去救她的狐妖情人,她那旧情人在一次仇家追杀中,被人用极为神通震碎了灵台气海,唯有海底灵花才能救他的性命他起死回生。”
方惟远苦笑道:“你师父当然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了。”
林若灵道:“这还用说吗?海底灵花五百年才开一次花,况且那时我师父在东海巡游时,不小心中了千年海蛇之毒,也正需要海底灵花才能尽除身上的海蛇之毒,这一天正是灵花开花之日,我那师姐被逐出绿幽潭后并不死心,晚上竟偷偷的再潜入绿幽潭去盗海底灵花,不想竟误破了海底灵花的灵气之穴,本来就要开花的海底灵花瞬间凋谢,将花期推迟了数十年,唉!这真是冤孽,我师父因为得不到灵花的医治,加上情懑于中,一气之下,海蛇之毒竟侵入到了她老人家的灵台神胚里,不到三年,师父她老人家竟就此、就此驾鹤西去……”
“那你师姐岂不成了间接杀害你师父的凶手了?”
“不错,可在我这师姐的心目中,她却认为是我师父间接害死了她的情人,师父仙逝之后,她不但毫无愧疚之情,还时不时回绿幽潭来无理取闹一翻,就在十年前,我们得到消息说,我师姐已经在一次和人斗法中丧命,这十年来再也没有露过面,我竟信以为真,竟然没有提防这只是她的苦肉计,她等的就是海底灵花开花的这一天。”
方惟远忍不住叹气道:“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你师姐不只是情痴,已经是一个情魔了。”
人妖相恋的故事,在九州大陆修道界并不罕见,但如此让人不可思议的孽恋,方惟远还是第一次听到,心里忍不住苦笑,难道那狐妖修炼的野狐禅法门与寻常的野狐禅不同,另辟蹊径,世所罕有?所以才会让勾魂神女这样道境已经不低的灵修者着了心魔,欲罢不能?
林若灵淡淡地笑道:“不说了,我们还是抓紧一点时间疗伤吧,希望我们都能在一两天之内,将身上的伤治好。”
说完,她盈盈地盘坐在那张石床上,闭目打坐运起内息来。
方惟远没有了那枚千前鱼妖内丹来吸取身上所中的血芒之毒,只能大坐着默默念起三清祖师传授给我的那篇“清心大神经”,一点一点地排去身上所中邪斜毒。
他身上所中的血印之毒本来已被林若灵用鱼妖内丹吸得七七八八,残存的血印之毒并不多了,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调动体内的内息真元和真气都动起来,只有这样,他就能慢慢的恢复功力,不再需要林灵分心保护。
一个时辰后,方惟远在一片檀香佛光中醒来,石室中悄静无声,林若灵正在闭目运气,但奇怪的是,她的手上竟长出了一层一层的鱼鳞,林若灵一边运气,一边不停地扬袖,将手上的鱼鳞一层层的掷落地上,那层层的鱼鳞一掉落地上,马上消失无踪。
方惟远不禁暗暗吃惊,看来她中的“人鱼蛊”果然不轻,这余下的蛊毒就能这么不死不休的在她身上纠缠不已。
方惟远试着调式了一下身上的内息,“离玄真气”已经可以一点点的提上丹田积聚,心里暗喜,照这样下去,只要再过一两天,他体内的真元就可以恢复到六七成了。
方惟远摸了摸胸口,一股古怪的气息像一团若有若无的棉花填塞着,虽有点不太自在,但身体却有点因为这股气息而显得亢奋,这让他一时之间忘了存在的隐患,也不去多想那有什么坏处,只想那可能只是“九虬神剑”在自己身上积聚的龙气,凭着三清祖师的“清心大神经”,以后再多念几遍就没事了。
方惟远站起身子,在并不宽敞的石室里走了几圈,开始思索起三清祖师传授给自己的“乾坤孤月轮”和“驭剑诀”的奥妙之处来。
方惟远心想,这可是都是我们蜀山剑道宗的绝世神功,可不能荒废了,于是一边思索着一边比划,越比划越觉得这其中的妙处真是包罗万象,博大精深之极,即使自己花上一百年的时间去修习,也不一定能将它的精髓全部领悟掉。
正思讨间,忽然一阵“砰砰”的碎石声从远处的隧道口出传来,翠姬的娇笑声如空谷传响:“格格格,小师妹,我知道你躲在这儿,快出来吧,我的人鱼蛊可不是吃素的。”
方惟远本能的站直身子,去瞧冰盖封着的入口。
“不用看了,她这是在吓唬我们,她如果找到这里,根本就不会弄出声响。”方惟远一转身,林若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低声对他耳语道。
“你确定他们真的不会找到这里吗?”方惟远不禁问道。
“这还很难说,我师姐对这里的地势太熟悉了,但绿幽潭的潭底毕竟太大,她短时间内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这儿的。”林若灵低声说道。
果然过不久,隧道外的轰隆碎石声开始越来越弱,最后向东而远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