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落在沙发上的塑料口袋上,那里是我给那个拍皮球的小男孩儿买的止血药。我回忆起刚才在楼栋口跟那个小男孩儿的种种情况,回想我刚才抓住那孩子的手腕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幻觉,突然一个细节从我脑中闪现过去,我的眼皮也跟着一跳。
我记得我买了药回去那个楼栋找那孩子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在楼栋口看到地上有血迹,那我最初看到那孩子脚下的那一大滩血迹去了哪里?难道说……那个小男孩儿真的是鬼?我身上的追魂咒就是它给我下的么?
想起夜雪我也害怕起来,赶紧跟着夜君白去了夜雪的房间,进门正好看到夜君白抱起夜雪在她身上检查。
“小雪身上有么?”我有些担忧的问,过了一会儿夜君白脸上的凝重才跟着和缓一些,朝我摇了摇头。
“小雪身上没有,只有你身上有,走吧,咱们到客厅去说,别打扰小雪读书。”夜君白拉着我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听我仔细讲了遇到那小男孩儿的事。
听我说完以后,夜君白的眉头微微皱起,冷哼一声:“哼,竟然遇到个活丧,真是稀罕了。”
“夜君白,什么是活丧?”我纳闷的问道,这个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丧尸你听过么?电影总听说过吧?就跟那个差不多,只不过这孩子我觉得是活着的丧尸。”夜君白给我解释道。
活着的丧尸?这是啥东西?
见我仍旧一脸懵逼的表情,夜君白叹口气,似乎为有我这么个不好好用功读书的媳妇而无奈。
“这孩子应该是阳寿已到,要么就是阳寿未到却发生意外死去,可是灵魂却没有离开身体,依旧掌控着身体大权,他的身体虽然还在运转,可是这孩子应该是没有五感,而且没有心跳。不过丧尸一般都是丧失了理智而且已经死去的肉体,可是这孩子不一样,他有记忆,不过我觉得他的记忆顶多就存在死去前。”夜君白又说道。
我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看起来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竟然是夜君白嘴里的什么活丧,而且是早就死去了的,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知不知道这件事。我竟然有点后悔没有问清楚那孩子家住在几楼,这样我也可以去他们家告诉他的爸爸妈妈,注意一下这孩子。
似乎看出了我眼底的那抹同情,夜君白嗤笑一声,一脸不削的说:“怎么?你在同情他么?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我刚才说了,那孩子在你身上下了追魂咒,这咒术能够千里追魂,不管你身在什么地方,他随时都可以找到你并且杀死你,这样你还同情他么?”
“可是为什么啊?我没对他做什么坏事啊!而且还对他很友善,那孩子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我有点不解,而且我也不清楚那些对付鬼魂的法术对付这活丧有没有用。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或许那孩子在死的时候心中有怨恨吧,又或者你做了什么让他怨恨的事。”夜君白看着手里的那根细长的线,略有所思。
“那这咒术现在解了么?”我虽然知道夜君白一定不会让我陷入危险当中,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嘴。
“还没有。我在想,不能放任这活丧留在世上,如果我们去寻找的话,也未必能找到那孩子,还不如就留着这根线,等他来找你的时候,我再一次解决他。”
“这个办法也可以,不过他能不能感知你在我身边对他有威胁不来了啊?要不咱们去我说的那个楼栋去看看?打听打听邻居,或许会知道那孩子的事呢?”我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尽快解决的话,也不用留这跟头发丝差不多的线在身边了,看着就膈应人。
夜君白点头答应,然后带着我开车去了刚才我跟夜雪遇到那个拍球小男孩儿的小区,远远的我就指着那个楼洞口让夜君白看,可是那孩子却没有在那里出现。
我不死心的跟着夜君白下车去楼洞口仔细查看,果然没有看到地上的血迹。看来那孩子真不是活人了,只是活丧这词,听起来也着实吓人。
我们在楼洞口站了没多长时间,从这栋大楼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我见夜君白朝我一使眼色,赶紧走上前去笑着问这大娘:“这位阿姨,我问一下,这栋楼里面有没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喜欢在楼下拍皮球的?”
大娘听了我的话后,站住脚步一脸警惕的上下打量我,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一看这大娘似乎是认识的,赶紧搬出夜君白的另一个身份来,对大娘说我们是警察局的便衣,来查一件案子的。
大娘显然是不大相信我们,夜君白只好掏出处长小警察特意给他和老金做的一个证明身份的证件来,大娘凑近了仔细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这才伸展开。
“哦哦,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有,就在四楼就有一个你说的小男孩儿,叫家辉,不过我有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而且他父母离婚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家辉应该是被他们谁接走了吧。”老大娘回答道,一脸的惋惜,不停的说家辉这孩子有多乖,多有礼貌,如果父母不离婚的话,将来应该能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