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不作声得喝着酒,颇有种就这样一直喝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莫维是难得放开了的,平日里一直以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示人的他,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的喝着廉价气泡酒的时候,倒像是放开了束的紧紧的腰带般的放松与畅快。
莫维看着身边这个一副像是要不喝到烂醉不罢休的女人,她喝酒的动作有些粗鲁却一点都不失颓废的美感,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吧,有些人天生的做什么都能让人觉得好看,移不开眼。
她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却不似喝醉酒一般的涣散浑浊,而是如往常一样的明亮,又比往常多了那么一丝慵懒。而她挺翘的鼻尖,喝酒时微张的樱桃小嘴,仰起头咽下酒液时露出的那一段白嫩的脖颈,都让他移不开眼。
莫维眯起眼睛,他觉得自己快沉溺在其中了,心中警铃大作,可酒精的作用却让他的反应迟钝起来。
此时的莫维只觉得,或许好看的女人就是有看看能下酒的作用吧,不然为什么自己会看着看着就觉得这酒,好像喝起来也更加香醇醉人了。
莫维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就快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一切都是在遇到这个女人之后变得不一样的。
回想起第一次遇到她,以莫维的直觉是不喜欢她的,像这样一个娇纵的大小姐,她心里看得起谁呢?可许言总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印象。
他看见她的娇纵背后,是一颗故作坚强的需要人安慰的心,他看见她为沈山南哭,为沈山南去刁难苏乔,为沈山南放下不可一世的骄傲,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沈山南一个人。
沈山南到底有什么好的呢?莫维的脑子渐渐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迷迷糊糊,满心都在想这个问题,他到底哪里好了?
为什么女人好像都能为了他付出那么多?
莫维开始嫉妒起来,平时的他是不屑表现出这种情绪的,但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他爱的,不爱的女人,为什么心里就只有那个人,他哪里比不上沈山南了?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啊,”莫维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的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他呢喃着,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许言闻言看向他,莫维此时的双眼已经不复原来的清明了,此时他的双眼是迷茫的,没有焦点,还有一丝无辜加上一丝疑惑。
许言知道他大概是喝醉了,因为他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自言自语起来。
莫维现在只想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他平时不会对别人说的,积压在心中已久的爱恋,愤怒,怨怼,委屈,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
“一直都是我,一直都是我在对你好,你被人欺负了,是我帮你讨回来;你功课不过关,是我给你熬夜补习;你受了委屈不开心,是我逗你到开心为止。
是我啊,一直都是我!”莫维不受控制的叫喊出来,“嗝,”他打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嗝,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压抑不住痛苦,只能大声的呻吟出声。
许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莫维,他一直是冷静的,温柔的,彬彬有礼的,对人的态度温和又疏离,唯有一个人例外,仿佛只有那个人能够牵动莫维的情绪,让他不再是一个冰冷又漂亮的人偶,而沾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
而他现在的痛苦与绝望,也还是因为那个人。许言看着莫维失控的样子,垂下眼眸,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许言闭上双眼,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从小到大,自己的眼睛就只围着一个人转过。
小时候的她和沈山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说十八岁以前的许言对沈山南的感情只是少男少女间的喜欢。
那么在许言十八岁时,父母双亡后,对于她来说沈山南就是能让她活下去的希望。
在国外留学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语言文化不同,孤独与歧视并存。
每每她有了想回国的念头,她都会拿出小时候与沈山南一起拍的照片来看,一看就是很久,她告诫自己,只有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他,她必须变得更优秀。
每月一次的与沈父沈母报平安的通话成了她唯一的念想,只有在这时,她才能从沈父沈母那里听到有关沈山南的动向,这几乎成为了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原因。
她依靠着对沈山南不变的憧憬,在异国坚持着,努力着,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真正配站在沈山南身边的人。
等到她终于获得硕士学位证书,回到中国时,沈山南身边却有了别人。
她不明白,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为什么能让沈山南那么在意,甚至不惜舍弃与自己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
于是她去刁难苏乔,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把她赶出沈家,她甚至舍弃了自己大小姐的脸面去胡搅蛮缠。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但是看着沈山南和苏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甜甜蜜蜜打情骂俏,却又无法控制嫉妒心在不断的膨胀。
她做这些只是为了让沈山南再看自己一眼,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国外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