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自然是不会任人摆布的。
但死人会。
所以就出现了袭杀那一幕。
所以蓝修德才会愤怒!
为什么就断定我赢不了古坏?
为什么对我没有信心?
只不过是个低级家族出身的低级修士,尽管有几分机缘造就了一些不俗的实力,但是与我比起来,他算什么东西?
蓝修德心底有道声音在呐喊。
疯狂的呐喊。
一个骄傲的人,一个自视不凡的人,被人置疑能力,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尤其还是被自己最亲信的家族所置疑。
愤怒之余是悲哀。
蓝修德有傲骨,而且还是铮铮作响的傲骨,像他这种人最反感被他人左右。
但是,左右他的是让他引以为傲的家族,他虽然愤怒可也只能听从命令,所以他感到悲伤。
为自己出生所悲伤,有铮铮傲骨的人,当然都喜欢独断一切,可他并不能。
在几番情绪摇摆之下,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期待古坏的出现。
然后,他就可以向蓝家证明,证明自己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也要向林慕仙证明,证明古坏就是一个垃圾,他想怎么折辱就怎么折辱。
他造成这番声势,不就是为了在自己胜利之后折辱古坏,当着天下人的面折辱吗?
不然他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但他却忽略了,如果古坏可以出现,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明,蓝家前来“料理”的人,以失败告终了呢?
而这个失败的含义,就仅仅是失败而已吗?身为蓝家的嫡系,蓝修德怎么不知这个失败,意味着什么?
难道蓝修德真的就忽略了这个?!
蓝修德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因为兴奋而急促。
他期待的事情,他期待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登高眺望…“望”的不就是这个吗?
……
雪一直下。
古坏因为救无星无月,吐出了好几口精血。
现在,他的脸色,惨白。
惨白的脸。
与死人的脸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所以他看起来十分可怖。
那片山峦,距离奇峰城有上百里远,所以古坏走了很久,留下的血脚印也很长。
白雪地上,蜿蜒而去的猩红,看起来就像点缀的梅花,乍一瞧还有几分美感。
古坏在沉思。
他在想,会是谁想要他的性命……长兴郡的穆长兴,左丞相之女马芳华,以及他杀的朱正之流,都有这个可能。
但他并没有切确的证据。
其实在古坏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明确的猜测,他今日要去蓝修德交战,却莫名的遭到了袭杀,这蓝修德不让人多疑都不行。
还是因为没有切确的证据,所以古坏才说让林烈他们破开中年人的储物法宝后,不要动里面的东西。
他想着,中年人既然有半步王侯的修为,地位显然是不会太低,看看能不能从他的遗物中追根溯源,找到幕后人的线索。
另外,他还在想了些别的事情,致使中年人诡异死去的,显然不是酒鬼老头所谓。
那么会是谁呢?
其实古坏的心里面,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
“其实,大家根本不必群情激昂,此番古坏来与不来也无关紧要,权当我等来踏雪赏玩的。如此美景,又可一瞻蓝少风采,切莫以无关紧要的人物,煞了风景。”
雪地山峦中。
有个,唯蓝修德马首是瞻的郡都贵胄,这样的大声说道。
这番话,引得了不少人的认可,能来此地的人大多数人都家世不凡,最次的也是一级家族的嫡系,每个人对三级城池这等低级的地方,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此人的话,不仅大大的贬低了古坏,还微不可查的抬高了他们的身价,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认可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古坏本该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既然无关紧要还敢让他们久等,真是太不知好歹。
说他们权当是来游玩,不由是给他们缘何在此等候,一个台阶下。
“裘元明,请注意你的言辞,古坏乃是本世子的座上宾,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妄议的。”
一直沉默的谢临风,突然站了起来,他的黑眸深邃而凝重,隐隐有山一般的压迫感,幽幽的向裘元明望去。
世子,当有大家之风范,尽管他已经不悦,说话仍然用“请”。
迎着谢临风的目光,裘元明一度感觉要窒息了,这是与生俱来的压迫!久居高位的压迫!一郡世子的压迫!
“世子大人,请你息怒。”裘元明惶恐,接着他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战战兢兢的又道:
“世子大人,裘某也不是诽谤古坏,你也在这里等了许久,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