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以朱肃去城外疗养需要护卫为由,破例提前准予朱肃组建吴王卫,这在诸王之中还是首次。www.zhibowenxue.com要知道,纵然是已经就府的秦王朱樉,也还没开始组建自己的秦王卫。
朱家兄弟之中,有自己的私兵的,此前只有太子朱标的太子卫率而已。
「这些便是我给你找来充实吴王卫的。都是良家子,根底绝对可靠。」向那边列着队伍的少年们指了指,李文忠对朱肃说道。随着李文忠大喝一声,少年们便都学着军中跪礼那般单膝跪地,齐声抱拳大喊:「参见吴王殿下!」
这些少年中年纪最大的,也就比此时的朱肃大个四五岁而已。本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最为跳脱的年纪,他们喊完那一嗓子之后,却沉寂到显得有些可怕。
让朱肃最难以理解的是,这些人眼中齐齐透出的那股子悲伤和迷茫,是寻常少年人所不应该有的。
「这些都是北征时候死去的军中袍泽的遗孤。」等安置好了人李文忠才跟朱肃说。好好一个大汉,眼睛里蕴的满满的泪:「他们的父兄,跟着我在北疆出生入死。我陷入重围,得亏有他们以死相救。是真的以死相救哇!」
「都是精兵,一整个一整个卫所的死,剩下的全是妇孺和这样的半大小子。父死子继,他们本也要当兵的,听闻你这里招兵,***脆就求了陛下把人调过来好照应,这都是忠良之后……」李文忠的话有些没有逻辑,朱肃却明白他是觉得自己亏欠了那些跟着他北征的士兵们。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次北征朝廷的结论只是个不赏不罚。连个功都没给死去的弟兄捞到,李文忠愧疚的连觉都睡不好。
「保儿哥不必说了,您能帮我找到这样好的王卫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只是我觉得他们与家人分处两地难免会心有旁骛。不如让他们把家人也迁过来如何?」朱肃说道。李文忠利用自己的王卫名额弥补阵亡士兵家眷他不觉得有丝毫可怪罪的。都是烈士啊!个个都应该立碑做传传诸子孙万代才是。没有他们老朱家坐什么天下?
李文忠这样替他做主张,朱肃只会叫好。有这样的兵、这样的将,何愁大明不兴?
「肃哥儿,你果然是个知大体的!」见了朱肃态度,李文忠惊喜的大笑起来。真论起来他其实对朱肃并无太深刻的印象,如今却真切觉得亲切了起来。
大明如今最不缺的就是田土,便连应天府周边也一样。人迁过来不怕没地方安置,继续开拓田土就是了。王卫的家眷本就该由王爷护着养着,哪有让他们在外头自生自灭的道理?
全是年轻人的王卫们热泪盈眶,能不与家人分隔彻底扫去了他们眼底的迷茫,一群人全都充满了劲儿。每天早上李文忠就带着这些半大小伙开始操练,吼的整座碧峰山都扑朔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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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哥儿,你这是在干嘛?」某天早上,在临时校场操练着士卒的李文忠见朱肃带着李景隆在角落里俯卧撑、深蹲,忍不住好奇过来问道。
「噢。这是一种锻炼的方法。上次落水以来我深感自己身体太弱,故而折腾了这么一套法子来强身健体。在宫里的时候我和几位哥哥都是这么练的。」朱肃擦了擦汗说道。
「儿子也是,觉得身体实在太差了些便跟着五叔学些一鳞半爪。」李景隆也道。「本也叫了朱铁柱那厮,可那厮自从来了这庄子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明明是来求个原谅的结果谱儿摆的比谁都大。好像谁都欠了他的似的!」
说道朱守谦朱肃也觉得有些气愤,那天邓愈在的时候这厮还知道不情不愿的道了句歉,现在邓愈不在了这厮干脆就直接摆烂了。一直摆着副死人脸也不知摆给谁看,平日里关在自己房间谁也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庄子疗养的是他呢!
「铁柱这娃子……文正去早了这娃
子没人教,竟变成了这副孤拐的模样。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李文忠深深皱起了眉头。他与朱文正也有亲,论起来朱守谦也是他的晚辈。他自然有管教之权。
「保儿哥,我以为军伍操练是最能磨掉一个人的臭毛病。军中便如火炉,甭管是什么破铜烂铁,在这火炉里总能给他炼成块钢来!」朱肃抱着恶趣味开始煽风点火,必须给那个别扭的朱守谦一点苦头吃。
「唔……」李文忠若有所思。李景隆与朱守谦一向看不对眼,此时跳出来道:「爹,孩儿认为五叔说的很对!五叔的操练之法有完全版,就用那法子操练朱守谦!」
「哦?」李文忠被这话引来了兴致。转头问朱肃道:「肃哥儿,你有操练之法?」
「也就是强身健体罢了。比之寻常操练士卒之法应该没什么特别。」朱肃点点头。能记得起来的后世操练之法,他早就整理成册,现在自己每天做的训练,就是这些的简化版。将册子拿给李文忠,原以为不过是锻炼士兵体力的法子李文忠这样的名将又岂会不知,谁知李文忠越看眼神里的惊讶就越浓。
「肃哥儿,你是哪里找来的这炼体之法?这练出来的哪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