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部队,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却调动了一千多的敌军,贼寨的正面因此露出防御空档。
速革率领骑兵回寨,立即遭到父亲劈头盖脸的喝骂:“让你去接应兄弟,你怎带兵追出去了?追出去也就算了,骑兵和步兵怎分为两截?你的骑兵更多怎么躲到山脚,让汉人的骑兵找到机会冲击步战勇士?”
速革哑口无言,找不到理由狡辩。
他才二十岁出头,以前攻打两林蛮的大战,根本没有机会参加。近年来,只是随军攻打两林部在北边的残部,往往是步兵冲几次就击溃敌人,剩下的只是他率骑兵追杀而已。
现在真正作战,速革的脑子不够用。
该沉稳的时候,他扔下步兵冲出去。该勇猛的时候,却避开汉骑的兵锋,选择躲在步兵和山坡之间。
骂了一阵儿子,补苏又开始埋怨侄子骠里。
那个混蛋带着八百蛮兵离开,说是要从上游渡河,绕到汉兵后方去夜间劫营,现在鬼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被带走的八百蛮兵,是精锐中的精锐,是百蛮都大鬼主的亲兵!
眼下需要精锐防守,精锐却已不在战场。
“嗙嗙嗙嗙!”
几十架平夷砲,已经全部组装完毕,为避免误伤渡河的友军,全部朝着蛮夷的村寨中心投射。
由于都是轻型回回炮,造成的杀伤并不多,之前投射半天,甚至连矮墙都没砸塌。但带给蛮夷的心理压力极大,已经造成大面积恐慌。
之前的离间劝降奏效了,出身两林蛮的敌军,平时被邛部川蛮欺压,战前还把他们的鬼主调走,并且分散布防在邛部川士兵之间。
此刻见到汉兵渡河,头顶又有石弹飞来,自己的鬼主还不在身边,这些两林部蛮兵直接撂挑子。他们放弃阵地不管,有些甚至扔掉兵器,越来越多人转身逃跑。
李宝蹲伏在小船上,举盾抵挡零星箭矢,身后的民夫正在拼命划船。
几米宽的河道,转眼就抵达岸边。
李宝扔掉盾牌,举起长枪就往前冲,越过狭窄的壕沟,跳到矮墙之外。防守这里的两林部士兵已经逃了,邛部川蛮兵正紧急调来补位。
李宝翻身爬上矮墙,瞬间中了两箭。
他顾不得疼痛,挺枪戳死一人。接着又往附近矮墙上的守军杀去,竟然孤身杀出一片空档,让麾下士卒能够从容登上矮墙。
过河的士卒越来越多,就连沿途招降的蛮兵,都在鬼主的带领下奋力冲杀。
比如最先投降的大鬼主驱芒,这货是百蛮都大鬼主苴猛的侄子,也是此寨大鬼主补苏的侄子。他原本打算见机行事,关键时候可以再次反水,如今却带兵冲锋在前,因为他觉得汉兵肯定能赢得胜利。
那种能投掷石头的机器太可怕了,而且后面还有十万汉兵要来,邛部川蛮是挡不住的。
“变小三才阵,攻寨!”
关胜那边只休息了几分钟,听到正面战场打得热闹,也开始组织从侧面进攻。
“驱芒,伱怎投了汉人?”一个小鬼主大喊。
驱芒已经带兵杀上矮墙,正面相遇的居然是熟人,双方士兵也互相认识,非常有默契的停止战斗。
驱芒说道:“汉兵还有十万大军,你也快快投降,肯定有赏赐!你现在只是小鬼主,帮汉人打仗就能做大鬼主。”
那小鬼主没有多想,便调转矛头,朝着旁边阵地的友军杀去,还扯开嗓子大喊:“杀补苏,杀补苏!”
友军倒戈,附近的蛮兵瞬间溃败。
李宝那边也利用防守空档,早已带兵冲过矮墙。
补苏亲率精锐预备队过来救援,一发石弹落下,当场砸死一人,石弹滚动又砸伤两人。
村寨的中央不断有石头坠地,大部分都砸中建筑。蛮夷没死几个,房屋却砸坏一大片。
蛮夷敬畏鬼神,遇到重要的事情必然祭鬼占卜。
此刻面对无法理解的现象,他们认为是鬼神发怒了,汉人得到了鬼神的保佑。一个个心惊胆战,得到命令却逡巡不前。就连补苏的亲兵,在被石头砸死一个之后,都开始出现零星溃逃。
两林蛮出身的鬼主,之前被迫与自己的部众分开。
此刻他们寻机脱离战场,收拢早已逃跑的部众,聚集数百人之后,突然跑去攻打村寨中心的碉堡。
这是他们的机会,被迫投降邛部川蛮好几年,一直都遭受歧视打压。现在汉兵杀来,他们只需反戈一击,就能真正的独立自由。
补苏已然手足无措,正面多处矮墙被突破,侧面也在面临攻击,身后防备空虚的碉堡又被二五仔攻打。
补苏身边还有数百精锐预备队,惊慌下令道:“撤到山里!”
最精锐的数百蛮兵,就这样撒丫子跑了。牲畜、粮食、妇孺……全都顾不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