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心里的冲击无法言喻。
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带着热度的夏风把灰色的薄纱窗帘轻轻掀起,透亮的阳光把书桌和椅子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甚至还有几只麻雀站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叫唤,在现在的城市中,能够看到的飞禽大概也就只有生命力和繁殖力都超强的麻雀了。
而我,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下方是我之前买的橡胶枕头。
一切都很宁静,很正常的宁静。
怎么回事?难道昨天晚上的经历都是幻觉?那个无头催命鬼,那些鬼雾,那扇巨大的鬼门,还有师父……都是幻觉?
手指动了动,感觉碰到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那张紫色的符!这说明那一切都不是幻觉,更加不是梦境!我一下子弹坐起来,谁知道因为失去三魄虚弱好几天的我竟然浑身充满了力量,我这一坐差点没把自己给弹飞出去。
手忙脚乱地撩开衣服,围绕在肚脐周围的那些黑线果然消失不见了!那些失去的魄重新回到了体内,我不会死不会变成丧尸,重新做回了一个正常人。
可是我来不及高兴,因为心里隐隐猜到师父为此做了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太上来,这种感觉如同有块馒头卡在心窝,难受极了。
我翻身下床,推开师父的房间,空无一人。又来到厨房,寂静无声。推开书房门之前,我多希望能够看到那个爱哭的小老头被埋在一堆书里睡着了,可是进去一看,只有一堆堆散乱各处的书籍,哪里有什么人影。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情绪低落到极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觉得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纠结和迷茫让我顿时手足无措。还好这个时候我的女神推开了房门。
“小米,你怎么了?”米小雅看到我满面愁容,双手抱头蹲在一堆书里,焦急地跑过来抱着我,“难道你……?”
我知道米小雅担心什么,苦笑着对她说,“小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有事了。因为师父他……”
看着米小雅一脸懵逼样,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听完后她也瘫坐在地上,无助地说,“那师父是死了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没看到。”
“我希望师父没有死。”
“屁话,我更不希望。”
“小米……”米小雅带着哭腔,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瞧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心里一发狠。男人嘛,遇到事情可能会有暂时的懵逼和迷茫,但是总会比女人先振作起来。如果我都一直萎靡不振,还怎么给我的女人遮风挡雨。
“小雅,别怕,我相信师父一定能够逢凶化吉。再说了,既然他能够三番五次地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自信我也能把他老人家从鬼门之中拽回来!”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从何着手啊。”
“昨天晚上师父一直待在书房,……”边说,我边拉着米小雅站起来四处翻看。
“小雅,快来!”我在书桌上的几本书下方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张,赶忙招呼米小雅过来看。
这是张比较粗糙的厚宣纸,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并且怎么看它都像是从一个本上撕下来的,一侧边缘有不规整的锯齿状撕痕。我左右又翻了翻,没看到和这张纸匹配的本子或是书籍。
纸上记着一些文字,但由于是撕扯下来的,所以前面部分丢失不见。
“……命犯五弊三缺各其一。五弊为鳏、寡、孤、独、残;三缺为钱、命、权。那一天将在他二十岁生日之际来临,你会如何选择?其实我不用问,你也不需说,我们各自懂得。
子夜之时鬼门开,鬼嚎朝拜袭世来,九死而一生,一线生机藏于……”
这字迹看上去完全不像师父的字,这些字更加娟秀,又透露着种刚毅之劲。而师父那字我是见惯了的,一个个跟横爬着的螃蟹,并且每只螃蟹大小还不一样,他老人家是绝对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
我把这段话反复看了几遍,似乎这是日记或是一封书信,只是前后都丢失无法辨认。
“这是什么?”小雅问道。
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应该是和我有关。你看这个‘命’字,还被人用红笔反复勾画出来。师父之前好像说过,我的命格就是缺命。”
“缺命?”
“嗯,说简单点就是会短命。说起来我这不确实差点就死翘翘了嘛。”
米小雅连连点头,又问,“那这一线生机藏于……,藏于什么啊?”
我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捏着她那婴儿般粉嘟嘟的小脸说,“你这个傻丫头,没看到后面没有了嘛,我怎么会知道啊。”
“嗯嗯,嗯嗯,知道啦,疼啦疼啦。”米小雅含糊着说。
其实我哪里舍得用力捏她,不过是把她的小脸捏着她不好开口说话罢了。我松开手,有些懊恼又有些苦笑地说,“一线生机藏于……,藏于什么啊,真是太鬼扯了!我以为那些电视啊,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原来还真的会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