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我没敢大声叫喊,因为这个大厅太冷清了,稍微有点声音都有重磅炸弹的效果。问话的声音在大厅四壁撞击几次之后,带着回声钻回我的耳朵。别说,平时人声鼎沸的场所突然没了人,还真有些瘆人的感觉。看着那些冷冰冰的柜台、桌子、等候椅,感觉它们都会突然长出嘴巴,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过来。
这或许就是因为平日出入这些场所的地方人员混杂,日积月累着不同气质和性质的阳气,阳气相撞沉积。在某一日因为没人流走动汇集,阳气瞬间顺着门窗泄露而出,带走了某个地方的灵气,只剩下阴气,这才使得突然空置的场所阴气森森。
既然没有人,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刻,立下转身准备离去。
谁知一转身,一阵寒凉阴风抹过我的颈脖,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挺挺地站在我身后!我这一回头,正好和他面对面!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我惊得一身冷汗。
“你谁啊?”我脱口而出。
站在我对面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脸皮肤干瘪褶皱地贴在头骨上,颧骨像两个拳头突起出来。两个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眼角无力地往下耷拉,眼皮遮盖了几乎半边眼睛。左脸有道刀疤从脸颊一直延伸到嘴角,猛一看以为嘴巴裂开一样。“你要买票啊?”老头的声音沧桑嘶哑,就像是浸过水的破唢呐。
我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抖颤着小声回答,“啊,是……啊,不是不是,我就是来看看。”
“不买票是对头的。”老头从我身边走过去。我这才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是浅蓝色的保安衣服,原来他是服务中心守门的大爷。
“大爷,这里怎么没得人?”
大爷斜着眼睛看我半响,突然问我,“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本来我是坐车来的,但是票买错了,那车到团溪就不走了。我是走路过来的。”
刀疤大爷惊讶地看着我,随后诡异一笑,“票买错了?真的买错了吗?”
我没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没买错我怎么可能从团溪走它几个小时走到这里。我有些不服气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车票给他看,谁知一拿出来我自己愣住了,车票上的目的地赫然写着的是“深溪”!
几个小时之前我以为是深溪的时候它成了团溪,现在我坚信上面写的应该是团溪,结果又变成深溪。“这怎么可能!”我愕然道。
刀疤大爷冷笑说,“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老大爷,你这事啷个意思哦?”
刀疤大爷冷笑的表情还没收,又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边大声嚷嚷,“咋回事,这么大的服务中心怎么没人呢?”
抬头一看,来的这个人有点面熟,但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倒是他看到我后,脸上一副久别重逢的笑容,“咦,你已经到了啊,倒是比我快了一步,小兄弟不错嘛。”
这个人操着一口地道普通话,听不出来是哪里人,但我确定不认识这个人。看他那自来熟的模样,我纳闷地问,“请问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还没等那人回话,刀疤大爷“咯咯”冷笑道,“真好,又来一个不怕死的。这次印头不怕冷清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印头,只是觉得这大爷幸灾乐祸冷笑的时候,脸上那道刀疤就好像一条虫子在蠕动,感觉心里直发毛。后来的那个人心倒是挺大,笑呵呵地问道,“大爷,你看这天马上就要黑了,给我们兄弟俩找个住宿的地方呗。”
大爷一愣,随即笑道,“要得哟,只是入夜咯你们最好莫出去哦。要出去了噻,嘿嘿,有些事情不好说哦。”
“要得,要得。”那个人笑呵呵地学着我们本地话,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懂大爷说的什么。
随即,刀疤大爷走在前面带我们去住的地方。一路上我看到熟悉的景色,回想着和米小雅一起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心里惦记着的是那个青衣长发女鬼。她当时留给我的信息是“我不是自杀……深溪……田家祠堂……叶萧萧……”,想来叶萧萧应该是她的名字才对。
“老人家,”我问,“请问您认得叶萧萧不?”
刀疤大爷一直佝偻着身体走在前面一米左右的距离,听到我的问话他不为所动也没有做任何回答。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往前赶了两步想再问一遍。谁知还没开口,就被旁边的老兄给抓了回来。
“诶,兄弟,你给我看看那个扁上写的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不过是栋很普通的房子,哪里有什么牌匾?刚想发难,就看见他使劲朝我挤眉弄眼,嘴里还不停笑着说,“哎呀,你看你看那里的荷花可真漂亮,听说这里有千亩荷花池,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他显然是不想我继续追问叶萧萧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他并没有敌意。犹豫了一下,就顺着他的话说,“是真的,我之前来看过。”
“哦,是嘛,一定很好看吧。”
“确实漂亮,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