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一看,是米小雅打来的,这家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怎么还没有睡。
“喂,小丫头,你不睡美容觉了?”我说。
“小米,兰兰生病了,现在在医务室输液,这会她睡着了。我不知道你回学校了没?你有没有好好吃晚饭?”米小雅的声音压的很低,显然旁边有人。她如此关心我,让我心里暖暖的很感动。
“我刚送完东西,这会在休息,晚饭已经吃过了你别担心。兰兰怎么了?”我问。
“她发高烧,伴有抽搐。”
“她最近精神头都不太好,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
“你忘记了?我和你说过的呀,那个给明星拍照的摄影师不是她爱豆嘛,唉你说她这人也真是奇怪,人家谁不是喜欢明星啊,只有她非饭上一个拍照的,还说那个人比明星还明星。这下可好,那摄影师一死,她也就跟没魂了似的。”
“嗯,哦,对,是有那么回事。”我想起来了。最近他们娱乐圈也是不太平,一会死个艺人,一会死个摄影师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忌讳。“你也好好劝劝她,别到时候真因为一个认识都不认识的人而出了什么事。”
“我劝了,唉,也是难弄的很。”米小雅叹着气。我都能看到她那个小眉头皱起来的模样,她每次犯愁的样子都像个没吃东西的奶喵,足以让人疼惜到心里。
“好啦,你也别犯愁了,她那么聪明自己会想明白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但总是要先把米小雅紧皱起来的额头抹平才行。又和她腻歪了几句甜蜜的话,就挂了电话让她休息去了。
米小雅一向都是我的治愈系,无论她和我说些什么,在和她说完话之后我都会有浑身轻盈通泰的感觉。一扫之前郁闷的情绪,收拾收拾骑上我的电动车赶回学校。
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课,不过还好实验课一般都是安排在下午,早上遇到不重要的课,我可以趴在桌子上美美睡一觉来补充体力。虽然看着辛苦,但就这样我也是不愿意逃课的,在我看来这是态度问题。更何况只要去了教室,怎么都还是能够学到些东西的。
下午上完实验课还有些时间,我怕米小雅担心,就和她一起提前把晚饭吃了。吃饭的时候我问起兰兰的情况,她告诉我兰兰已经回宿舍休息,虽然还是浑身酸痛,但似乎精神好了很多,至少脸上有了笑容。
“病一场把自己给病清醒了?”我喝了口菜汤,把剩下的米饭胡乱扒拉到嘴巴里,“那也好,告诉她沉迷偶像是不对头的,实在想要偶像,还不如把我当成偶像呢。”
“去你的吧。”米小雅笑着用筷子敲我的头。
没等她的筷子落下来,我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没听说过不能用筷子敲头吗?搞不好会把我七魄中的伏矢给敲出来的,到时候你可就只能一辈子照顾我这个傻老公了。”
“真的吗?”听我那么一说,米小雅连忙收回手,脸色都变了。
我噗嗤笑道,“傻丫头,我骗你的。”
“讨厌!”她娇嗔着用小拳拳捶我的胸口。
吃完饭我启动电动车去送单。专职的外卖员是有底薪的,一般底薪三千多,一个月完成六百单的量就可以拿到六元一笔的外卖接单钱。可是像我这样的兼职,没有底薪,只有两百块的全勤,剩下的就是一单可得三元的外卖接单钱。
我基本上每天晚上可以送十单,每个月可以有四天的休息时间。双休日虽然能够多送点,但为了保存体力和精力我还是拿一天出来休息。这样算下来大概一个月能有千把块的收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够生活。
送单的路上,在国贸门口看到那些躺在地上装病骗钱的“乞丐”。这些人属于流窜“乞丐”,像我们这种走街串巷的外卖员,可以在不同单位或是小区门口“偶遇”他们。我就不明白了,有手有脚的非要装病骗钱,这样诅咒自己,真的好吗?
这天晚上的单很快也很顺利就送完,回到宿舍随便洗漱洗漱,倒在床上我就睡着了。
自从我靠近古井应了命格之后,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梦。每日的梦有所不同,但是只有一个梦经常反复地出现。
很多灰色没有五官的魂魄在梦里飘来荡去,有的在哭、有的在画画、有的在对着墙说话、有的面无表情地手舞足蹈。他们大小不一,男女都有,形态各异,但都是脚上穿着双黑色布鞋,下半身是松松垮垮的黑色麻裤,上半身罩着白色麻质的长袖布衫。
每次梦到这个场景,都是同样的画面,一次次地重复以至于让我越来越熟悉,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慌乱再到现在的从容。我有种感觉,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是有人想要告诉我什么。
在朝我涌来的那群人影之中,远远的地方有个人影一直没有动。那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虽然很远但我知道他在注视我审视我。潜意识告诉我,哪天我要是能够看清那个人的面目,或许就会知道这些魂魄想要和我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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