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张新闻图片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灰色影子的主人。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电话是公司打来的,说是今天下雨,大家送外卖都很慢,现在单子已经堆起来了,问我愿不愿意加班送。虽然眼前图中灰影这事还没有解决,但是听加班送单有加班费,我和小和尚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们先把米小雅送回家,然后开始根据公司APP中客户的要求去购买东西,然后再把它们送出去。天色很快暗下来,一天的时间其实很快就过去。雨一直下个不停,路面泥泞湿滑,因为雨线的遮挡视线也非常不好,即便是骑着电动车也不敢加速。
“喂,你送了几单了?”停在路边休息的时候,我给小和尚打了个电话。
雨声有些大,电话那头的信号似乎不是太好,就听见混杂在“刺啦刺啦,哗啦哗啦”的声音中,小和尚的声音显得有些小有些遥远。他说,“我现在在万里路这里,一会要去东鑫那边。”
“你可以啊,”我调侃道,“你来这里好像也没多久啊,这些那些的搞得怪清楚的。”
“小米。”
“嗯?”
“万物皆有法,”小和尚淡然地说,“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导航。”
“艹!滚!”
我躲在商场宽大的屋檐下,背靠着明亮洁净的落地玻璃。外界雨声车声人生嘈杂,灯光迷离,可通过电话的延伸,兄弟就在跟前,此情此景竟然有种电视偶像剧的感觉。
通话突然卡顿了一下,小和尚说,“好啦,不聊了,做事吧。我这又接了一单,要买份啤酒炸鸡送到XX河畔。刚好我看地图和东鑫在一个方向,不麻烦,顺路。”
“等等!”我心里突然一紧,“你说XX河畔?”
“是啊。”
这时我才想起下午看那张新闻图片中的灰色影子怎么有些眼熟,那身姿和模糊的形态,像极了XX河畔54栋3006室的那个女住户!尽管那个灰影很模糊,若换做一个较为普通点的人都是分辨不出的,可那个女人实在是有些特别,长相萝莉身材鬼火,着实让人记忆深刻。
也正因为那黑暗中的灰影不甚清晰,一时半会我才没有想得明确。
“平生,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那里。”我有些气急。
小和尚听我语气不妙,问到,“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电话耳机插上,边骑车边把我的猜测说给他听。(这里友情提示一下:骑车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要打电话)“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以那样的形式出现在新闻图片里。”
“你先过来,我等你。”听口气,小和尚也不轻松。
我们在迎新大道的一个超市门口见面,雨越下越大,原本就是黑色的天空更像是被泼上了浓墨。我感到有些憋闷烦躁,也不知道是这大雨扰人,还是庸人自扰。
一起来到XX河畔,因为之前来过几趟,这里的保安已经认识我,所以只是简单地登了记就可以进去。带着小和尚,轻车熟路地来到54栋。
站在这个高层的前方,小和尚抬头左右看看。黑夜被密集的雨云所遮挡,大颗大颗的雨从万里高空自由落体,重力原因将它们在半空中撕扯成锋利的利刃,像是恶魔伸出的利爪,插向那层层高楼和世界万物。
大雨砸在树木、楼宇和所有暴露在外的物体上,声音震耳,“哗啦啦,哗啦啦”,像是千军万马挥舞着大刀,嘶吼着压境而下。
“这雨太大了。”我说。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小和尚语气凝重。
到电梯门口,我突然想起钱秋菊,那只善良的女鬼在这栋大厦徘徊十年,为的只是和自己父母说上最后一句话。她曾经说过,她从未主动现身伤害他人,却有两个人曾经见过她。一个就是我,还有一个是……?
“还有一个大姐姐。”钱秋菊当时好像是这样说的。不过据她说能够见到她的人,要么就是拥有灵力或灵觉的,要么就是快要死掉的人。我显然属于前者,那另一个人估计已经仙逝了。
正想着,电梯到达30楼。刚走出电梯,小和尚就一把拉住我!
“怎么了?”我问。
“这里的空间……有扭曲。”他的语气有些紧张。
我来回看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不妥,直直的走廊,光洁的地板,两侧靠近地面的位置间隔排开绿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灯,上面是明亮的日光灯。很普通的走廊过道,没有任何异味,也没有任何异响。只是已经是这个点,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睡觉,和白天比难免要沉寂很多。
“不,确实很古怪。”他掏出佛珠,挂在虎口上,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我就看到眼前的场景不太一样!走廊的地面开始凹凸不平,接着往顺时针的方向开始扭曲,远处又是在逆时针地扭曲。那些门也像是被照了哈哈镜,宽窄不定。前方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时而远时而近。
这些变化并不剧烈,要不是仔细体会和观察,确实整个空间依旧是常态。我闭着眼睛甩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