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疼晕以后又发生了什么?找到马冰君没?”我接连问到。
小和尚把药包放下,深深地叹口气说,“我真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个东西,想来你也发现了,那东西并不是灵体,而是尸体,是胎童尸!它其实是由为未出生的胎儿制成的一种恶灵干尸。”
“啊?”我有些毛骨悚然。
小和尚继续给我解释,“胎童尸是由引产下来的胎儿制成,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引产和死胎不同,引产的胎儿原本是健康发育,可以自然生长至生产,但却因为父母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选择终止他(她)的生命。阿弥陀佛,这样的过程原本就是佛法所不忍的。”
我沉默了,要知道现在引产这种事情我听过见过的还真是不少,即便抛开所学专业不说,如今人们总以生活开放为由各种放纵。其实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我并不反对成人之间的这种享受,但是总应该做好防护措施不是,不能在享受的同时还残骸无辜生命。
更何况现在很多大学生,心智还没完全成熟但身体已经成熟,经常不顾及后果地在各种场合超前享受,最后还用很多非正规的手法去引产,不仅仅终结了胎儿幼小还未见光的生命,母体也受到很大的伤害。
想到这一层,心里没来由地憋闷气愤,我趴着闷声说道,“既然只是胎童尸,怎么那么厉害,还吃掉了我一块肉。”
“只是胎童尸?”小和尚无奈地笑笑,“真是无知者无谓,阿弥陀佛,难怪你敢就那样拿根竹签子就去捅它。”
“怎么回事?”
“要知道那胎儿原本就是从母体强行引流下来,未开眼未见光,阴性极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种鬼叫做毛手鬼,专门摸孕妇肚皮里的胎儿,就是因为受胎儿阴气吸引所致。胎儿被强行引产下来,不仅仅有浓烈阴气,并且更有对生命被终结的怨气!这时若被加以邪法炼制,就会成为胎童尸!”
小和尚这番话说得我冷汗直冒,心里发怵发寒的感觉甚至暂时让我忘记了后背剧烈的疼痛。“和尚,你懂的真多。”我说。
“这些东西我开始也不知道,也是查证后才得知。”小和尚的声音听起来严肃极了,“以前在山上,着实没想到真会遇到如此邪毒之物,我心里很难受。”我明白他此时的沮丧和感受,说简单点,他以前就是驱魔大学的大学生,也是生活在象牙塔中。这就像医学教材上那些可怜可怕的病例终于在现实中活生生地接触到了,原本抽象的知识变成了眼皮子底下的生死挣扎,这种内心的震动与冲击,难免会重新思考人生。
“嘶!”后背又传来撕裂疼痛,小和尚见我这样连忙问,“要不要喊医生来?”
我微微摇头说,“不用,只是这疼痛一阵阵地,像是有钉耙一下一下地刨,疼过能好一阵。和尚,那孩子还有救吗?或者说,还能超度轮回吗?”
小和尚沉默良久,随后苦笑说,“小米,这我不能和你说死,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胎童尸很特别,甚至它都不是网上所说的古曼童,并不是用尸体炼尸油,或是把胎儿烤干放在木盒什么的。它被炼制的手法更加神秘和残忍恐怖,是属于被封印禁忌的手法。也因为此,我最开始也没能认准。”
“既如此,到底是谁把它给弄出来的?马冰君?她有那么大的本事?”
小和尚又沉默了,随后像是咬着牙(因为我是歪着脸趴着的,绝大多数情况看不见小和尚的表情)狠狠地说,“马冰君当然不可能会,如果这胎童尸真和她有关,那只能说她也不过是个载体。能够知道这种禁忌手法的人,或许只有……”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
我听见他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气,问,“只有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老子又起不来,你别急老子不行嘛!”
就在这时,医生和护士推门进来。一个胖护士推着药品针剂推车站在我身边。“毛小米换药了。”她粗声粗气地说,但手上的功夫却麻溜细致。
医生示意小和尚站旁边点,然后给我检查伤口的愈合程度。“现在感觉怎么样?”他问。
“除了疼,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如实回答。
“嗯,像你这样大面积的撕裂伤需要很长时间来愈合修复,你要有耐心,”随后他转头交代旁边的住院医生,“他的愈合程度比预计的要好,年轻人自愈能力也强,暂时先按这种治疗方案治疗。”
“好的。”住院医生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主治医生的交待。
胖护士配好药,小心仔细地开始给我换药。说实话,不疼真的是假的,如此大面积的创伤,神经受损,换药的时候要擦拭,将结痂适当地剥离,这样才能让愈合药更好地作用于创伤面。但可是,可但是,这个过程无异于小刀剜肉啊!疼得我是眼冒金星,嘶吼连天。
换完药,我感觉自己也脱了一层皮,整个人的魂魄都是飘在躯体之外,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只听见小和尚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随后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给他回应,就晕睡过去。
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