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孙显辉都觉得左眼很不舒服,刺痛还麻痒,从镜子里面又看不出左眼和右眼有什么不同。原本他不会在意的,可是这种感觉越来越甚,已经影响他的绘图。
“也不知道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脱掉眼镜,他用手背轻柔左眼,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王集林从电脑后面伸出脑袋看看,又收了回去,说,“你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次的设计客户要得急,明天就要看初版,是不是加班给累着了。”
“你也知道客户催得急得很,哪有时间去医院。那医院简直和春运火车站也差不多,不知道怎么现在生病的人这么多。算了没关系,滴点眼药水就好了。”说着,孙显辉在旁边工具箱里翻找半天,在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一瓶用了一半的眼药水。滴了眼药水,闭着眼睛,他感觉舒缓了些。
正当他微闭双眼休息的时候,感到有道强光照在才稍微缓解些的左眼上。众所周知,眼皮隔影不隔光,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左眼眼皮下方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后一阵刺痛从眼球开始传递。
“艹!谁他娘的拿手机照老子!老子眼睛才舒服点!”孙显辉咆哮着睁开眼睛,却看见办公室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集林?”他疑惑地望向王集林的位置,桌前的转椅还在微微旋转,却没有人在上面。他四周张望,不知道为什么,空荡荡的办公室竟然让人有些悚然。
他感到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明明空调还在运行,不断从扇叶之间吹出白色的冷气,但空调运行的声音却仿佛消失一般。正当他愣在那里发呆,饮水机里冒水泡的声音,“咕噜噜,咕噜”,把他给吓个激灵!接着他又听见空调运行的声音,还有空气中正常应该存在的细微“丝丝”气流声。
这种诡怪异样的感觉让他后背发凉,左眼又开始刺痛麻痒,他随手将眼药水装在包里,抓起包就往屋外飞奔跑去。谁知刚把门一拉开,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更是把孙显辉吓个半死。
定睛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王集林。
“你刚刚跑哪去了?”孙显辉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埋怨地说。
王集林一头雾水,懵逼地说,“刚刚?我一直在外面跑客户,才回来啊。”
“什么?不可能!”孙显辉脱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你看我这汗还没落呢,刚刚在楼下还踩了一脚狗屎,赶紧让我进去处理处理,恶心的很。”王集林没有发现孙显辉的异常,他的关注点始终在脚底板上。
孙显辉觉得后颈脖刮过一股寒凉阴风,激起他浑身瞬间冒起鸡皮疙瘩。王集林刚刚在外面跑客户,那刚才和自己搭话的是谁?他晃晃脑袋,或许刚刚是在做梦吧。“今天战果如何?”稳定心绪之后,孙显辉也认为是最近加班太累才恍惚,这才放下心情重新回到办公室。
老板好不容易发话说初版暂且就这样,等明天客户看过之后再说,孙显辉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伸着懒腰走出办公室。回头看看“钟意文印公司”的灯牌,心里感叹着赚钱不容易的同时也感叹这家公司老板的取名水平。
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双宝宝”,孙显辉脸上堆满幸福的笑容。在疲倦的时候,有个女人惦记你,总还是会觉得心里暖暖的。电话那头的声音甜腻好听,想着晚上回去能够抱着瓷娃娃一样的女友,他心里就开始荡漾。年轻人的夜生活嘛,有些功课总还是要做的。
讲着电话,他刷卡上了回家的公交,看看时间应该已经是末班车,车上几乎没有人,只有一个老头坐在最后一排。孙显辉选了最靠前的一个单独的位置坐下来,继续讲着他的电话。
“对了,你的眼睛今天怎么样了?”孔双双关心地问。
“还是那样,又疼又痒,可是又不红又不肿,闹心的很。今天集林还建议我去看看医生。”
“我也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吧?总这样多难受啊,我们还约了赵峰他们周日去涂鸦呢,你这样能去不能去啊。”
“能去,当然能去。”别看孙显辉原本就是搞文印的,可是城市涂鸦的乐趣真不是普通文印设计能够比,它更加张扬更加能够彰显年轻人无羁的想法。因为“涂鸦”意大利语的解释就是乱写乱画。像孙显辉他们,经常能够在这种乱写乱画的同时把内心世界绘制于墙体或是地面上,有时竟然还能释放压力。
说到涂鸦,它发源于上世纪60年代的纽约布朗克斯区,这是当时纽约最穷的街区,居住在这个地区的年轻人喜欢在布朗克斯的墙面上胡乱涂画各自帮派的符号来占据地盘,之后涂鸦日渐丰富起来,并演变成了一种街头艺术。
而在我们大天朝,也可以给“涂鸦”找到一个历史源头。唐朝的一个人叫卢仝,他儿子经常乱写乱画十分顽皮,有一天他无奈写了一首诗:“忽来案上翻墨汁,涂抹诗书如老鸦。”人们就取了形象的“涂鸦”二字,流传至今。
涂鸦作为一种街头艺术一直都处在争议中,有人称街头艺术是种生活态度,而有人却觉得它是对公共设施的一种破坏,更甚者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