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平时在一起玩涂鸦的人又聚集在一起,孙显辉放眼望去,发现这个队伍竟然有扩大的趋势。最开始不过是他和乌鸦两个人的兴趣,现在竟然已经发展到了十几个人。他是懒得撑头的人,所以这些人的行动安排都是乌鸦在管理。
“诶,贤惠,”乌鸦凑到他跟前来说,“那个爱疯说北郊有个长期空置的厂房,好像有点邪性,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孙显辉一听,双眼放光,“邪性?哇哈!去啊,这么刺激怎么能不去!”
他们是群放纵不羁的年轻人,除了张扬个性以外,猎奇也是填补大把可以虚度的青春光阴。孙显辉吐出一口烟圈,推推眼镜问到,“是怎么个厂房?怎么个邪性?”
“据他说那原来是个纺织厂。”
“纺织厂?”孙显辉噗呲笑道,“这年头还有纺织厂?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个纺织厂?”
“所以啊,你听我说完嘛。据他说那原来是个纺织厂,二十年前的一个夜里发生一场大火,将当时在里面睡觉的八十几个女工还有十几个保安全都烧死了。按说已经过了二十多年,那个地方应该早就拆除重建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ZF就是没有动那块地方,或许是因为城区规划建设还没到那里,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乌鸦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用很阴森的口气在叙述。孙显辉听完却哈哈大笑:“ZF这是想把那块地方留给他们做坟场吗?那还不如真建一个墓地好了,这年头多少人死不起埋不起啊,就应该贡献出来为民造福啊,哈哈。”
乌鸦有些尴尬,扶了一下额说,“贤惠你可真能想。咳咳,听说那些人真的死得好惨的……”
“好啦,”孙显辉一只大手啪地搭在他肩上,笑咪咪地说,“就这样决定了。这次借这个题材咱们也好好发挥一下!”
“那就说好了哦。”乌鸦满意地笑道,“那我就安排时间了哈。”
没想到,约好时间的那天,就只有孙显辉、孔双双、乌鸦、茅厕和麻花儿五个人。他们坐在路边的护栏上等了良久,打了无数个电话,其他人要不就是不接电话,要不就是推说有事来不了。乌鸦捏扁一个啤酒罐子一脚踢飞老远,愤愤地说,“都是一帮子怂蛋,不等了,我们自己去!”
“说到底连爱疯自己都不敢去,真是怂包。”麻花儿绕着自己衣袖上的绳带,不屑地说。
正说着,孙显辉的手机响了,正是爱疯打来的,“贤惠,那个地方,哥真的劝你们别去了。那天我就那样跟乌鸦说了一下那里挺邪性,可没让你们动心思去那涂鸦啊!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去打扰人家总是不好的……”
孙显辉打断他说道:“爱疯,你就给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有些恼怒地说:“不去!”然后电话挂断了。
“怂B。”孙显辉掐灭了烟头,用脚重重地碾了几下,“咱们走!”
“走!格老子的,真是气人的很。”
说完,他们骑上摩托车就朝北郊出发。
北郊离市区并不是很远,一路上孙显辉都在头脑里搜索关于那个纺织厂的信息。按说他也算是土生土长的人,二十年前他也有个七八岁,多少有些记忆,可现在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当时有那么严重的一场火灾。在那天之前,他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过北郊纺织厂的事情。
这倒是真有点奇怪。
而让人觉得见怪不怪的则是遵义的天气,明明中午还是艳阳高照,可就在他们赶往北郊的路上,竟然开始怪风四起,阴云密布。
孔双双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将头使劲地往孙显辉身后躲。边躲边大声说,“不会要下雨了吧?”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抖动变形,说不上的怪异。
谁知她话音还未落,雨就大滴大滴地开始往下落,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老司机们都备有雨衣,人手一件穿上了,但即便这样,还是狼狈不堪。
“哎呀,真是倒霉死了,妆都花了。”麻花儿不乐意地用纸巾蘸着脸上的水,“这离那个倒霉地方还有多远啊。”
“快了快了!”乌鸦大声说着。
通往厂房的路原本就凹凸不平,这会被雨一浸泡,更是泥泞不堪,摩托车在水洼坑洞里面颠簸着缓慢前行。雨越下越大,甚至前方百米之外已经看不清,雨声轰鸣使得他们彼此之间说话都要大声地吼叫才行。
这时,透过被雨水瞒过的头盔,孙显辉仿佛看到远处有个人影,木木地双手垂于身体两侧,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里惊了一下,把头盔前方的挡板推上去仔细瞧,原来那是一颗枯烂的树木。
因为雨大风大,他们五个人都没有注意这一路上实际上都是枯木,这些枯木张牙舞爪就好像一个个干尸雕塑列于道路两侧,带着阴邪怪笑,直瞪瞪地看着他们。
都已经到附近,再回去他们是绝对不甘心的,冒雨视线很不好,他们找了很久才找到那栋厂房。原本以为这场暴雨会一直下下去,谁知刚看到厂房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