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数学领域中很有意思的猜想,名为SixDegreesofSeparation,也就是六度分割理论(也有翻译为小世界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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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静养,后背的伤总算是好的差不多。大学就是这点好,即便耽误差不多一个月的课程,但只要自己自觉性在那里,也是能跟上。毕竟都是成年人,层次也不一样,老师的教授说白了就是引导和规诫,学习这种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去领悟。
我突然想到以前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学习其实就是一块大饼,小学的学习是老师把饼咬碎了喂给你;中学的学习是老师把饼掰成一块一块的递给你吃;大学的学习是老师直接把饼给你,你自己随意吃;硕士的学习则是把做饼的方法告诉你,你自己做着吃;博士的学习则是看你能不能把饼做出新的花样,更有创意地吃。
其实还蛮有道理,挺形象的。
还有一点挺重要,那就是大学里没有期中考试,到了学校把医院开的病假条给辅导员签字上交,只要最后期末总评成绩能够过,能够拿到学分,这学期就平安算平安度过。
这次到学校,我把那面青铜古镜一并带着。小和尚说,对许锦儿的安魂我必须也要一起参与其中才可以,每日定时念诵往生咒,不仅仅是对许锦儿的慈悲,更是对我的历练。别说,原本青铜古镜中许锦儿的魂魄周身青白,眼圈发黑,周围闪动着荧荧绿色类似眼睛的光亮,在小和尚为她念诵了这些时日的往生咒之后,竟然真的炼化了那魂魄的戾气和阴气。
许锦儿魂魄的神色逐渐趋于正常,虽然依旧被困于镜中无法脱身,但它的眼神渐渐平和,有时候还会闭着眼睛仔细聆听往生咒的咒文,口中跟着念念有词。
我把古镜摆在面前,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说,“许锦儿,我没有小和尚那般的修为道行,所以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也请你和我一起努力,帮助我快速成长起来。我成长的越快,你就越能够早日从那里面解脱出来,重入鬼门,进入轮回。好吗?”
看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瞪着我,面无表情,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当我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竟然转身走向了镜中黑暗的深处!我仿佛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唉……
等等,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场景尴尬地我冷汗直流,还不得不叹着气,僵直着后背继续为她念往生咒。按照小和尚的吩咐,我碾碎他给的佛香珠,将佛香灰洒在青铜古镜上。用一次性杯子装满米,点燃三支檀香立于古镜前方。
做完这些简单的准备之后,我盘腿坐在椅子上,双手结印,感受灵觉在体内的流转汇集,将力量化为佛言咒语,以往生咒推送入青铜古镜之中。今天已经是为它念诵的第二十三天,再坚持二十四天,每日念诵二十一遍往生咒,就能够将许锦儿的魂魄送入鬼门。
也不知道是因为好久没有上课,突然学习让我耗神,还是重新恢复兼职送外卖让体力有些不支,或是天天消耗精力念诵往生咒,总之最近我的睡眠质量是超级好。基本上属于那种一沾着枕头就能够呼呼大睡的程度,甚至有时候连梦都没有做一段。
直到这一天夜里。
要知道遵义的地势属于山区,即便是城市也是被群山包围,一般来说在山区之内由于被高山阻挡,不可能形成巨大气流,基本上不会刮很大的风。但这天夜里的风非常地大,把玻璃窗刮得“哐哐”直响,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啸,像是无数的鬼魂同时哀嚎。时不时地传来“哐当!啪嗒!”的怪声,想来应该是路边的垃圾桶或是公告牌被风刮倒的声音。
“这简直就是妖风啊!”杨子豪费力地把窗户关上,还是有风硬是想要从各种缝隙钻到屋里来。划过缝隙,那些被撕碎的风发出“吱吱,丝丝”尖锐的怪叫,听得人心里发紧。
陈世勋从床头探出脑袋,皱着眉头说,“是不是要下冰雹啊?”
我摇摇头,“冰雹都是夏天才下,这都要到秋天了,怎么可能还会下冰雹。”
“可这风也太邪了吧。”
这风确实也刮得我心里发慌,本来还想说什么,翻个身就什么都不想说了。掏出手机刷着朋友圈,圈里已经被这怪风刷屏。有人说正困在公交站,被风刮得姓什么都不知道;有人说丁字口那里标志性的雕塑都被刮变形,远远看过去像是在颤抖;还有人拍了小视频,大风刮着没有固定的垃圾桶、凳子、自行车往前走,那些东西就像是长出了脚,在地上乱跑。总之,一片怪相。
风“呼呼,吱吱”地乱啸着,感觉越来越刮进我的脑袋里,刮得我迷迷糊糊、晕晕沉沉的。正想着“会不会把房子给刮跑啊……”,一转眼,竟然就熟睡过去了。这一次的熟睡和以往不一样,因为我竟然知道自己正处于熟睡中。就好像有两个我,一个我正在睡觉,还有一个我依旧清醒。
渐渐地,我看到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开始做梦。又是那个经常做的梦,很多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