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夏瑞神经质的歇斯底里将园长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惊得冷汗直流,她那个声音尖锐刺耳,直击人心,让人觉得好像有数万条蛇吐着冰凉刺骨的蛇信,能够瞬间夺人魂魄,取人性命!
钱世彪捂住女儿的嘴,面部扭曲,勒令到,“不要再叫了!”但是看那模样,钱夏瑞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嘴巴被爸爸那只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捂住,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睛中喷薄而出,大股大股地流下来。
“先把她带出去。”园长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知道是被钱夏瑞吓着了,还是因为孩子在幼儿园里不见而恐慌。
钱世高的情绪也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揪着园长的衣领说,“是你们把孩子弄丢的!他一个人走出去,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吗?你们就是瞎的吗?赔我家的孩子!”
园长咽着口水,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慌,“别着急,高叔你别着急,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不可能故意弄丢欣欣的。孩子生性贪玩,肯定是自己跑出去玩了,咱们出去找找,出去找找。”
“不行,你得赔我的孩子。”钱世高怒吼,眼睛中要冒出火来。
园长委屈地说,“我们真不是故意弄丢孩子的,再说了,不是说出去找找嘛,咱们在这里闹也没有用,是不是?”
虽然钱世高很气愤,但是好歹还有些理智,再加上钱世兰在旁边拉着劝着,好歹平静了些许。在商量之后,大家决定分头去找欣欣。乡村淳朴,哪怕平日里有点小矛盾,但真要谁家有事,多数都还是会出来帮忙,一时之间整个小村庄回响着欣欣的名字。
寻找的轨迹从幼儿园扩大到村里,又从村里扩大到了附近的大山。但因为已经夜黑风高,大家也只是在山角附近找了找,并没有深入到大山之上。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还是没有欣欣半点踪迹。
钱小燕几次醒过来又几次晕迷过去,整个人的魂都被抽掉的感觉,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哭,嘴里胡乱地喊着欣欣的名字,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大家都累的筋疲力尽,拥挤在钱家老房子的院子里,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件事。有人说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可是又被否定,小山村不大,要进来一个外人大家都能够知道。有人说说不定是晕在哪里,转眼也被否定,说是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会晕倒。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些话有人想说,但想想还是咽了回去。
钱世兰扫了一眼坐在院子中各家的人,捅了捅钱世彪的胳膊,沉着脸小声地问说,“看到钱之远那家人没有?”
钱世彪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摇摇头说,“没有看见,怎么了?”
钱世兰眼一翻,撇撇嘴说,“没什么。”
就在钱世彪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从房间里传来钱夏瑞的哭嚎,“奶奶,是奶奶带走了欣欣。奶奶,不要带走我,不要!哇!”听到声音的钱世彪飞速地跑进屋里,阿珍也把手中的东西扔在一旁,喊着钱夏瑞的名字跟在后面。他们都再也经受不住什么意外之事了。
“不行就报警吧,再这么拖下去,孩子怕是……”周围的人纷纷在说。
钱世高将手中的旱烟往地上敲了敲,疲惫而沮丧地对众人说,“今晚谢谢各位了,忙了这么大半夜,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事确实也拖不得了,是得报警才行。”
“是的,大家都回去吧。”钱世兰说,“回去休息吧,谢谢各位了。”
等院子里的人都走差不多,钱世彪铁青着脸跑出来,气急败坏地对哥哥姐姐说,“夏瑞那孩子好像受什么刺激,一个劲地说欣欣在村南那个池塘里。”
钱世高和钱世兰两人怔在那里,一下子失了主意,好半天钱世兰才反应过来说,“村南池塘那附近我是找过的,当时没见有什么人啊……”
“走,再去看看。”钱世高把旱烟一丢,斩钉截铁地说。
翻出来三把手电筒,三姐弟就出发前往村南的池塘。一路上都有路灯,晚睡的家户也有微弱的灯光散射出来,至少让这三个半百的老人能够看清脚下的石子路。大概是夜深秋风凉,钱世兰总觉得脖子的地方往后背灌风,这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往上直立。
“这大晚上的还真是冷。”终于她忍不住抱怨一句。
“嗯。”两个弟弟全身心地赶着夜路,心思复杂,也不过淡淡回应一声。
他们三个急切地往南边走,越走周围就越黑。村里人都渐渐睡去,房间里的灯也一盏盏熄灭,仅仅靠竖立在道路一侧的路灯,也不过只能照亮一米左右的区域。山上的虫鸣此时听起来悲凉而瘆人,抬头望向天空,墨蓝色的天空飘着墨黑色的云,变幻多端,如同鬼魅。
钱世兰原本走在最后,但她总觉得身后有奇怪的声响,好像是有人在追赶着他们的脚步。回头去看,身后只有幽长的石子路和两侧高矮不同的民居。但一转过头,身后那声音就又会响起,窸窸窣窣,噼噼啪啪……
她加快脚步,走在两个兄弟的中间,钱世高在前,钱世彪在后。这样一来,那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