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个平衡的世界,日月交替,山水交融,阴阳调和,米小雅只是柔声细气的那么一句话就让我心中莫名腾升而起的怨烦之气快速褪去。小雅的意思很明确,钱世彪是和我们有过接触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曾是九死一生,也正因为此,这次他无论如何都希望我们过来看看。这样一想,被需要的责任感又再度升起,心里立刻舒服很多。
今天晚上在猪圈中所见着实让我们震惊,却也证实了我们的很多想法。小和尚拍着脑袋说,“当初看到咒魂已经长出獠牙,我就应该想到他们已经做到那般地步。果真还是小雅猜得对,咒魂就是钱之远家落下的诅咒。”
小雅一个劲地问我们猪圈里的情况,但我怕吓着她,所以只捡了些不紧要的和她说了说。就这样,都把她给吓得够呛,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就腿到脖子劲。为了让她放轻松一些,我勉强让自己笑着说,“你这个丫头也是好玩,明明是你自己说钱之远就是下咒的人,怎么现在证实了你还反倒害怕成这样?”
米小雅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着劲,瞪着眼睛说,“这哪能一样啊。猜的和真的能一样吗?”
“好啦,别把那双猫眼睛瞪得老大,时间已经很晚了,快去睡觉去。后面的事情我还得和和尚商量商量。”
她看看我们俩,打了个呵欠,“好吧,那你们也早点休息,今天奔波这么一天真的也是够够的了。”
小和尚已经找到了他的佛像珠串,此时正双腿盘坐在床上,闭目捻动佛珠,口中念念有词,显然已经进入欲界定。我知道他心中是烦乱的,无论是咒魂还是酝酿咒魂的那个人,都是扰乱他心绪的主要原因。既知道如此,我自然不会去打扰,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盘腿而坐,双手结印,调整心息进入欲界定。
刚刚强行催动灵觉,这一安定下来才感觉到浑身酸软无力,头沉重还晕乎,好在我现在多少有些小修为,欲界定下能够快速地让体力和精力回归本源。
我微闭着双目,心中默念师父札记上记载的佛咒,渐渐地我感到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柔。从手腕上红绳的位置传来阵阵清凉,从皮肤渗透到动脉。那股清凉顺着动脉一直蔓延至我的心房,随着心脏收缩和挤压又被泵至大脑皮层的深处。
渐渐地,我感觉眼前变得明亮起来,一抹抹淡蓝色的光亮逐渐撕开闭目的黑暗,转眼间就置身于一个淡蓝色明亮的空间。我站在空间的正中心,周围有很多幻影,有城市、有乡村、有车有人、有路灯、有花草、有学校的桌椅还有学校图书馆门前的那片水池……这些虚幻的影像犹如蒙上一层白纱,从我的身边一幕幕地闪过。
突然,在淡蓝色的光线中,我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那般清晰,那般真切,就像是走在大街上,隔着一条马路看到熟人那样确切真实。那个人背对着我,双手背在身后。那个人,是师父!
“师父!”
喉咙中发出的低吼声将我从欲界定中一下子拉回来,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正中是房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被风吹得晃动。我鼻头一酸,那道还在晃动的白光很快模糊扭曲。
“小米,你没事吧?”小和尚凑过来问。
我假装揉鼻子,然后顺势擦掉眼睛中还没溢出来的泪水,闷着声说,“没事,怎么起风了,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小米……”和尚欲言又止。一时之间我俩都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我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说,“你看我来这一趟,鞋也没有了,还好带了一双备用的运动鞋,不然明天我得光着脚丫去找钱之远。那还真是不像话了呀,哈哈。”
小和尚点点头,没有说话。我拍了他一巴掌,“好啦,我没什么事的。怎样,你呢?精神点没有?”
“嗯,好多了。”他点头说。
“那我们就来商量商量吧。”我说道,“你说那食槽中的头颅能是谁的?你说明天我们能报警吗?”
和尚说,“那头颅的腐烂程度不高,应该是没有死多久。至于报警这事其实我有点犹豫,因为如果警察一来,这事就得交给公安机关,咱们就不能插手了。可是不报警,毕竟……这是死了人的事情……”
我知道他的犹豫,其实我的顾虑何尝不是这样。想了想,我决定先换个思路,我问他,“和尚,为什么他们要给那些猪吃死人肉。”
“我之前说过,咒魂的产生是要让一只生兽产生冲天怨怒之气,然后再将它的生魂禁锢与其共同制成诅咒,再落于被诅咒人的身上。最初的咒魂很小并且不稳定,需要落咒人不停地给它输入怨怒之气以做饲养。看这样子,那人教钱之远的方法就是让那些猪以死人为食来饲养咒魂。”
对此我很惊讶,“那现在咒魂已经很大了啊。”
“咒魂是长大了,但我想事态也早就超过钱之远的控制。要知道,他不过是个最最普通的普通人,要按常理哪里能够有那能力去制成一只咒魂?必定是用了那些禁忌之法。然而禁忌之法都有共性,一旦开用,就几乎无力再让其停止。那些猪已经因为饲养咒魂而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