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和尚关在家里三天,到处翻找能够阻止傅宜兰变成恶修罗的办法。这天下午杨子豪给电话来,“你小子这么久不见个人影,是不是和米小雅私奔了啊?”
“胡说什么呢,真是的,就少有从你嘴里听到过人话的时候。”
“诶诶,可要说清楚啊,我说的那句不是人话了?我说的那句你听不懂了?你要说我说的不是人话,你又听懂了,那说明什么?”杨子豪在电话那头坏笑。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骂我,真想给他的狗头上贴一张镇魂符,让他那乱七八糟的三魂七魄好好归位归位。我笑骂着说,“滚一边去,少给老子说那些绕口令,老子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听不懂。快说,你给老子打电话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啦。”杨子豪在那边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从他打呵欠的声音我都能判断出他张开的嘴巴大小。我在心里暗自嘲笑地骂了句,笑着说,“猪头,你嘴巴长小一点,小心一会下巴脱臼还得去做复位。”
“去你的。”
“好啦,你要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啊,我这里忙得很,没空和你磨洋工。”
“诶诶,等等啊,”杨子豪生怕我挂电话,“其实虽然也不是什么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免得你回学校来的时候吓着你。”
“到底怎么了?”
“诶,我告诉你啊。”他突然将声音放低,神神秘秘地说,“学校里好像闹鬼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不妙,连忙问,“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说不是很清楚,因为也不是我亲眼看到的。不过这两天学校暗自里传的热闹极了,说是好多人都见鬼。可要问是啥鬼,又没问说得清楚。不过医学院嘛,你知道的,像这样的闹鬼事件也是年年都有,更何况傅宜兰才死没多久。”说到后面,杨子豪的声音里少了轻佻玩笑,多了一份沉重哀伤。说的也是,平时我们几个人都还算是玩的比较好的,发生那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
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闹鬼,我问他,“那你还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奇怪的事情?”他边想边说,“好像也没有,硬要说奇怪的话,那就是女生宿舍那边那个绿色的樱花树你知道吧,按说现在也不算深秋,但那棵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并且也就是那颗树的叶子掉的最快。这算不算奇怪的事?”
虽然我心里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但依旧对杨子豪笑道,“这算什么奇怪的啊,那要这样的话,到了冬天岂不是处处都奇怪了。”
“嘿嘿,也是哈。”
“好啦,不和你说了,小雅快醒了。”
“小雅好些了吧?”这么半天,他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我说,“好些了,至少这两天不做噩梦了。”
“好,那你好好照顾她,挂了啊。拜拜。”
“拜。”
挂上电话,我陷入良久的沉思,思绪有些乱,但总归是萦绕着这件事的来来回回。我这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米小雅那边传来“呜呜”的哭声。我把手中的东西扔在桌子上,就冲了过去。
米小雅坐在床头,把身体蜷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被子哭得伤心。路小黑在一旁不知所措地“喵喵”叫着,走来走去蹭着她的腿以做安慰。和尚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我一把保住米小雅,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米小雅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抬起头来望着我,一双大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眼皮红肿得像是两颗充满水的桃子。她呜咽着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阿兰拉着我的裙子哭,她一哭我就跟着哭。哭着哭着,她说她的手机掉在了学校的池塘里,让我去找找她的手机。我说找手机干什么啊。她就又开始哭,哭得可伤心了。”
“好啦好啦,不过是个梦而已,傻丫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傅宜兰已经去了,这个事实我们应该接受,对不?咱们是医学生,以后这种生老病死的现象会见到很多的,如果每次你都这么崩溃,还怎么救死扶伤?”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朝和尚点点头。和尚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也冲我点点头。
说实话,米小雅的单纯善良在现在这个社会中着实少见,我经常笑话她应该活在童话世界里。但也正因为她的这份纯真,让我格外珍惜,虽然我知道她的不谙世事会让我更为辛苦,但是我乐意,我愿意将她捧在手心里成为只有彩色世界的公主。
米小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对我和小和尚说,“我没事了,不过想自己静一静。这两天我确实已经好多了,什么时候能回学校去?”
“明后天吧。”我说,“你再休息一会,我和和尚有话说。”
她点点头,各自和路小黑说话去了。
和尚和我一起来到客厅,他先说,“照这样看来,我感觉是傅宜兰在向她托梦。”
“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在民间信仰中,鬼神如有意思表示,可在人的梦中出现而嘱咐交代,或以各种情景示人,预知吉凶祸福。如枉死鬼魂,欲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