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米小雅心里发闷,觉得她说那话的样子很奇怪。看看她手指上缠的固魂红绳,不放心地叮嘱她说,“小雅,指头上的红绳一定不能拆掉,记住了吗?还有封在你七窍的佛珠香粉末,也不要抹掉,明白了吗?”
“嗯。”她眯着眼笑说,“我明白了,听到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不要像个小老头一样啰嗦地没完。”
说着转身进了宿舍楼道,看着她的背影,我心慌慌地搓着双手很是不安。“和尚,我总有总不好的预感,你说小雅不会有事吧?”
和尚沉默不语。他的不表态让我更着急,推着他说,“你倒是说话啊,这种情况下你不吭个声是想急死我啊?”可气的是我都这样说了,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双手合十默默地念着六字大明咒。我知道他有用意,只能叹着气不再说话。
当时傅宜兰的父母来收拾她的遗物时,我们并不在场,所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她的手机拿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才让米小雅回宿舍去找找。
感觉米小雅上去了很久还没有下来,我不停地掏出手机看,其实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小和尚淡淡地说,“莫要急莫要慌,要淡定。若真是有事发生,这样的慌乱也只能于事无补。倒不如现在调整心息,随时准备迎接不可预知的发生。”
转念一想也是,我如此像个热蚂蚁样的在马路上乱窜确实起不到任何实质性作用。其实和尚是知道的,我是关心则乱,所以一开始没有阻止我,估计现在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当然,如果让我现在欲界定那也是做不到的,索性一屁股坐在马路牙上盯着女生宿舍楼的楼道发呆。
看着四周忽浓忽淡,不断变换着形状的灰雾,我这才明白我心中深深的不安是源于这些没有根源的鬼雾。要知道,人对于自己能够掌控的东西是不会惧怕和忧心的,只有对那些未知或是无法去控制的事物才会产生恐惧和害怕。
突然,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女生宿舍楼的楼道变得无比黝黑森暗。现在明明是白天,尽管有些阴气笼罩学校,但光线还算是充足。周围一片光亮,只有那楼道黑暗的如同一条通往地狱的路!我心里猛地一抽,首先想到的是米小雅还没有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白影自黑暗中出现。这猛然出现的白影让我寒从脚下起,直冲脑门。那白影先是直直地站在黝黑楼道的正中,像是在和我对视,随后很快地往后退去消失。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小和尚朝宿舍楼道并肩冲了过去。
刚到门口,我们俩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正是米小雅。“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脱口而出。
米小雅不明所以地望着我,“我能从哪里冒出来,还不就是从楼上走下来的啊。你们俩个怎么了?想要冲进去吗?不怕被宿管阿姨拿着扫把追啊?”我和小和尚相视对望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看那楼道已经恢复正常。
我问米小雅,“找到傅宜兰的手机了吗?”米小雅失望地摇头。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算了,应该是被她父母给带回去了。走吧,咱们回家,你不能留在学校。”
“嗯,好吧。”她乖乖听话地点着头。
回到家里,我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还砸吧嘴叹着气。小和尚终于忍不住问到,“你在干什么啊?走来走去的躁动得很。”
我坐在他身边,皱着眉头摊着手说,“你说怎么就这么奇怪呢。明明有鬼雾,却没有根源。明明我们看到了那个鬼影,却捕捉不了它。”
小和尚说,“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鬼是有多种形态,可以有形状也可以是无形,有些鬼甚至还可以根据每个人自己的想象呈现出不同的形式。今天那些鬼雾其实不过是尚未散去的阴气,无根无源,你到哪里去找根源?至于那个白影……极有可能只是一个残像。”
“残像?”
“嗯,是的,属于傅宜兰的残像。”
“可是当时那个地方的气场明明有所改变啊,你应该也知道的。”我还是有些不理解。
小和尚沉思了一下,也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若真是鬼,不可能那么容易逃掉的,毕竟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念诵佛咒。若那白影为鬼,也属于阴气很弱,非常不稳定的鬼,怎么可能不受佛咒的影响?”
我很是困扰,无奈地点头,“也是。”
突然,米小雅惊慌失措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脸色铁青地捧着手机,神色慌张地说,“小米,平生,你们快来看!快来看啊!”
我们凑过去,看到米小雅手机上有一张女生的裸体照!小和尚受到视觉冲击,连忙捂着眼睛别过头去,接连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米小雅把和尚的手拉下来,气急败坏地说,“哎呀平生,不是的,你好好看看,这是傅宜兰。”
听闻此话,我和小和尚都为之一震,再定睛看去,那张脸果真是傅宜兰没错!只见她赤裸着身体,手中举着身份证将头微微别向一边。从神色可以看到她因为感到羞耻而极不情愿,眼中含泪,紧咬嘴唇。
米小雅在一旁说,“还不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