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欲求安全,当有五要:一要清洁空气,二要澄清饮水,三要流通沟渠,四要扫洒房屋,五要日光充足。——南丁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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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米小雅恢复了元气。还没等我们喘口气,紧接着就迎来学校的考试月。说起来也悲催,其他高校到了期末有苦逼的考试周,而医学院校到了期末就是令人抓狂的考试月!
每每到考试月,个人空间里、朋友圈里全都是晒书的。那些大本大本的“蓝色生死恋”再配上生无可恋的文字,一看就知道医学生能够熬到放假的人都是英雄。阶梯教室、图书馆、自习室几乎已经全满,在这个月里医学院里面灯火通明。
现在是十二月底一月初,也别想着西南的冬天温暖如春,那种阴冷潮湿,是沁入骨髓的冷。在校园凉亭、中央湖畔还有小花园里都能够看到背书的学生。哪怕是到了夜里,这些地方也能看到有人秉烛夜读。
相比起来,我们还是比较舒服的,因为毕竟家离学校不算远,所以下课之后我都会带着米小雅回家复习。等我们推门进屋的时候,和尚通常都会把饭菜弄好。在热乎乎地家里,吃完热乎乎地饭菜,围着热乎乎的暖炉开始看书,和尚则去收拾碗筷。
而对于路小黑,到了冬天之后它就越发地懒得动弹,趴在暖炉旁边甚至是暖炉里面就开始呼呼大睡。有一次它的黑毛都冒出糊味了,这家伙还在那里“呼噜呼噜”睡得正香呢。
这一天,和尚突然和我说了一件事,让我心里猛地一惊。他说,“小米,家里快要没有米了。”
我掏出记账本,马上就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事实,那就是积蓄不够了!到了冬天,各种电器的使用使得用电量猛升,再加上由于备考,我几乎没有再去做过兼兼职。并且由于我们之前经常请假,外卖公司颇有微词,小和尚面浅,也就不愿意再去。
如此这般的坐吃山空,让家庭开销出现严重的赤字,入不敷出。更何况事实是根本只有出,没有入!
米小雅看着紧锁着眉头的我,说,“小米,我这里还有些钱,要不咱们先用着吧。”
我叹气说,“这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我们总还是要想办法有自己的入账才行。唉,现在我是真的体会到师父一个人把我带大是多么不容易了。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干些不好见人的勾当,是个江湖骗子。但现在我不仅知道他是个世外高人,更知道高人也需要钱养家糊口。并且我还真是不如他,因为我连钱都赚不到。”说完我自嘲地苦笑几声,靠在沙发上郁闷起来。
看我这幅模样,和尚多少有些内疚,他支吾着说,“要不我还是回山里吧。”
“平生你说什么呢,”米小雅说,“你不说想想办法赚点钱,还说这样的话,不让小米心里更难受嘛。”
“我去化缘。”和尚说。我苦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靠你化缘我们顶多一日一食。好啦,等我考完试咱们再想办法。以后那种话不要再说了。”
“善哉。”
考试月再难熬,也艰难地熬过去。考完最后一科的那天,天空竟然下起雪来。要知道遵义位于贵州的东北部,由于地势的原因,冬天的遵义最常下的是冻雨,一般来说是不太容易下雪的。这一下雪可把大家给高兴坏了,虽然只是毛毛雪。
看着比盐粒子大不了多少的雪粒磨磨唧唧地从天上飘落而下,刚考完试的男生和女生们都像是发泄一样地疯狂地笑着叫着跑着。米小雅非闹着要去堆雪人,这个想法让我笑喷,“小雅,别闹了,这雪粒刚落在地上就化了,怎么堆雪人啊。”
“我不管,就要堆雪人。”说完她和几个朋友还真的就在花坛上堆了个巴掌大的雪人,然后拿着手机各种拍照各种美图,发到个人空间或是朋友圈里。
我看着她和他们闹着笑着,倒也没有去阻止。原本考试就已经压抑得我们够呛,再加上之前傅宜兰的事情,米小雅确实需要一些途径放松一下。
就在他们闹得正欢的时候,我看到和尚远远地从东边走过来,让我奇怪的是和尚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穿一身西装,外面套着一件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纯色围巾,看上去年龄不小,从气质上来判定应该属于文职一类的人员。
看到他们走过来,我立刻迎过去。
“小米,这是我们这里国投基建管理部的部长黄耀冰。黄先生,他就是毛小米,我的搭档。”和尚热情地为我们俩做介绍。
听和尚这么一说还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原本我以为这个人不过就是个文职人员,没想到竟然还是个部长。一下子,我居然紧张起来,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接触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米同学,你好。”黄耀冰显然老沉很多,他娴熟地朝我伸出手。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先是伸出左手,发现不对,连忙改用右手,僵硬地和他握了下手说,“你好。”握完手,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一个劲地看和尚,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信息,没想到他也只知道傻笑,似乎他自己都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