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马上就要过年,和尚说他要回山一段时间,而米小雅则跟着父母去海南三亚避寒了。原本米小雅喊着我和他们一起去,后来我想想那种感觉有些不对味,就婉拒了。我对她说,“我的小公主可不能在这里挨冻。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多赚点钱,好给我的小雅hime买沙滩裙。”
她见我坚决,只能嘟着嘴不高兴地点点头,我刮她的鼻子笑她傻瓜。我当然知道米小雅的心思,可我现在没爹没娘,身无分文,跟着他们出行,这算什么回事呢。我真心爱着这个丫头,就应该快速成长,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无论在物质还是能力上都能够保护好她。
这才是我理解的爱。
一下子,米小雅和小和尚都不在家,有时候会感觉家里空捞捞的。可每当我有那种空荡荡的失落感时,路小黑都会魔术般地出现在我的身上、腿上甚至脸上,时刻提醒着我还有它的存在。我笑道,“是啦,还有你这个小家伙。咱俩是难兄难弟,放心,有我一口酒喝就有你一口肉吃。”
我北京瘫在沙发上发着呆,师父已经失踪小半年了,想想也着实让我心急。当初我是想通过师父的世界去寻找他,但现在经历这么多事情,总还是无法寻到一丝一毫的线索,也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正确。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去报警,可是报警怎么说?说师父被鬼门给牵走了?如果真那样说,我觉得我才是真的欠揍。
无论怎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躺在家里安静地想想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叶萧萧、张大强、孙显辉、白素研、钱秋菊、许锦儿、傅宜兰,直到最近的龙阿婆,一张张脸庞浮现在眼前,或悲伤或欣慰,神情百态,让人唏嘘不已。自从鬼门事件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件几乎就成了我的日常生活了。难道这才是我人生正确的轨迹吗。
就这样胡思乱想好一阵,感到肚子开始“咕咕”抗议这才起来弄吃的。饥饿感也是很神奇的,通常来得特别突然,前一秒钟还不觉得饥饿,但后一秒种就会感到饿得前心贴着后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去一块肉,放在菜板上切成块,胡乱地煮在昨天剩下的酸汤里,又扔了几片菜叶子进去,将就着吃了顿酸汤捞饭。
虽然师父留有一些存款,但米小雅说那些是用来给我交学费和生活刚需的费用,一定不能用于日常开销,所以早早地就被她收起来存为定期。之前因为外卖工作的不如意,家里差点揭不开锅,还好上次香水湾事件黄耀冰没有赖皮,按照承诺给我们付了报酬,这才让我能够有肉有酒地过一个年。
吃完东西,和米小雅视频聊天了一会,她去洗澡,我就随便在网上翻找些资讯来看。我有点考据癖,而关于十二背后,关于香水湾,我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随意的翻看着,对这个地方我的了解也更深入了一些。这时一条标题吸引了我:“记者深入神秘地带,香水湾百岁老人之谜!”点击进去一看,这个帖子援引的居然是一条1992年的报道!那是一张当时报纸的扫描件,纸张都有些泛黄了。我一看,那报纸居然是遵义日报。
报道中说,当时记者听闻遵义香水湾的人都很长寿,所以翻山越岭只身进入。报道中对当时香水湾附近的风景绝美和道路的险峻做了描写,那悬崖峭壁边上的狭窄道路仿佛就出现在我的脚下。记者说他好不容易到了香水湾,见到这里的人果真都十分长寿,百岁以上的老人时有遇见。
这个记者说他发现香水湾中的人之所以都很长寿,是因为他们生活所依的溪水两旁长满了何首乌。他说正是这些何首乌净化了水质,并且何首乌本身也有药性,所以这里的人喝何首乌水,吃何首乌才会长寿。
看到这里我奇怪地皱皱眉头,因为此次我在香水湾还真没有见过什么何首乌(因为我是医学院校的学生,对于常用的中草药还是能够有一定识别)。转念一想,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大概是因为这个记者报道出来之后,大批的人跑到香水湾去挖采野生何首乌,才导致现在几乎已经不可见了。
我痛心地叹口气,继续往下看。突然我眼前一亮,因为在报道的最下方有张黑白照片,照片的标题是“记者与数位百岁老人合影”。那些百岁老人坐的坐,站的站,大概有十几个,而正中间的那位小老太婆,正是龙阿婆!她手持着那根木质权杖,面无表情地在坐在最前排的中间,我甚至看见她腰间的那串紫色的槐花串。
1992年龙阿婆就已经一百多岁了,那现在……我感到有些怀疑人生。
关掉这个帖子,我想起最近的新闻,说是可可西里和鼓浪屿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个消息让有些人欢喜让有些人忧。一时之间网络上展开了关于保护和开发的辩论,想到这次香水湾的事情,我更是感叹不已。
电视里唧唧咋咋地各种报道全国各地如何准备着庆贺新年,各种热闹各种繁华,我撸着猫歪在沙发里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接着,我很清楚地意识到我刚一睡着就开始做梦,那个时不时就会重复的梦。
无数的鬼魂身穿白色麻衣,蓝色麻裤,黑色布鞋,轻飘飘地或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