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救救我……小米……”小和尚浑身是血,在泥泞的道路上拖出来一条血痕,朝我一点点地爬过来。明明我心急如焚,却无法动弹半分。随后那张脸又变成了师父!师父艰难地抬着头仰望着我,身上和脸上都伤痕累累却硬撑着笑容对我说,“小米……你成长了……胡子都长出来了。”
……
这一次我并没有从梦中惊醒,而是因为悲伤而醒。醒来之后我听见自己在“呜呜呜”地哭泣,像是小时候被师父教训的那个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一抹脸上满满的眼泪和汗水,悲从心中而起,难受得我每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胸口疼痛。
虽然知道那只是一场梦,但如此悲伤的梦为何而来?那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又袭上心来。掏出手机想给小和尚再打个电话,想了想,又放下电话打开房门出去。
我敲开米小雅的房门,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我,“这么大清早的,怎么了?”
“咱们去找小和尚吧?”
她打着呵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为什么啊?”
“我总觉得要出事。”
米小雅见我的神色凝重,终于赶走了瞌睡虫,瞪大了眼睛心慌地问我,“怎么,和尚给你打电话了?”
我摇头,“没有。”
“那?”
“这段时间我总是做梦,梦见他浑身是伤,让我去救他。刚刚我又做梦了,梦里不仅有他,还有师父。师父也受伤了。”
我尽量轻描淡写地描述着那个梦,因为涉及到师父,我怕米小雅伤心。但终究还是勾起了她的情绪,原本就还没完全清醒的她双眼一下子通红,泪汪汪地说,“师父……”
“所以我想去岭山一趟。”我赶紧打断她的情绪。本来受到梦境的影响,我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回复过来,此时不易再多添一个伤心人。
“好,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昨天才回来,再休息一下,我们后天走吧。”
“不,既然是这样,咱们今天就走。我已经休息过来,没事的。我马上收拾行李。”
有时候米小雅就是这样,想到事情之后就风风火火地干,执行力超级强。也正因为此,她想着不让我一个人过新年,也就还没顾得上和我说一声就回来了。
按照小和尚的说法,岭山上应该到处都是驱魔和尚,这样的环境当然不能带上小红。她哭着闹着,“我不嘛不嘛,哥哥姐姐是不要我了吗?”
“可是那上面很危险,一不小心被人给当成坏鬼给捉走怎么办?”米小雅耐心地劝着她。
她哭兮兮地说,“我不怕,我会很乖,不会闹事不会闯祸。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我的。小雅姐姐,带上我嘛,你们都走了,小红会害怕的。”
“有路小黑陪着你的。”我说。
小红还是把那颗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嘛我不嘛,我要去,我要去。”
米小雅为难地对我说,“要不咱们还是带上她吧。万一我们走了,她有点什么事小黑也是帮不上忙的啊。”她边说边对我使眼色。我明白米小雅的深层次意思,小红再怎么说也是一只鬼,现在是一只善良的食法鬼,可万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有点什么刺激,谁也保不准她的鬼性质会不会发生变化。带在身边,让她就在我们眼皮子低下,再怎么都能够保证她的鬼品行。
我想了想说,对米小雅说,“那这样,到了岭山之后,你先和小红不要上山。一方面我并不知道上山会发生什么,所以我还是得先上去看看。另一方面,山下遇到驱魔和尚的可能性始终不高,小红的危险也不大。如何?”
“好。”米小雅和小红异口同声。
在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我脑海中冒出来一个念头,钻进师父的书房里打开书,把书中夹着的那张神秘照片装在了身上。这张照片背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男一女并排坐着,每次我看它的时候都会有种说不上来的特别感。这次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举动,只是直觉这趟岭山之行或许能够解开这张照片的某些秘密。也或许,这上面的那两个人给我面善的情感,带上它有种心安的感觉。
就这样,安顿好路小黑之后,我们踏上了去岭山寻找小和尚的道路。
岭山并不在贵州境内,据小和尚之前的描述应该是在重庆武隆仙女山附近。自从那年马桶台亲子真人秀的热播,武隆已经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尤其是武隆天坑更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地方。之前看新闻说,武隆小镇的小宾馆、小酒家在新年七天假里都已经被预定满了,由此可见那个地方的火热程度。
我们出发的这天是大年初一,原本以为会人少车少,却没想到刚到万盛就开始堵车。一会是前方有车辆出事故,一会又是因为车流量过大。幸好在车上备了些吃食,原本预计四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地被我们走出来了十个小时,并且也只是才刚刚到武隆。
到武隆小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我们大概看了看,出了小镇前方基本上就没有了路灯,并且因为湿度大所以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