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第二天我们说好是一早就去找那个老农大叔,结果小和尚一忙就又到傍晚时分。没办法,今天派出所的车将赵友福、李松和程明接下山,三个活生生的人上岭山,结果下山的时候变成一个疯子、两个死人,无名寺总归还是要做些解释及说明工作什么的。
警察来的时候拉起了警戒线,这阻挡不住附近居民好奇心作祟跑来围观,将无名寺的大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住持怕再出其他事故,安排寺里的僧人维持秩序,小和尚负责外场的秩序,更是繁忙。
因为害怕那个杨沅轩混在人群中作祟,我也跟着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仔细观察。那些山野村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同一个区域,即便彼此偶尔有交头接耳,眼神交流,也看得出他们是在谈论那三个人的事情,眼神中满是未知的恐惧和想知的好奇。
等事情交接完,那一人两具尸体搬到了警车上之后,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七点。再等小和尚回到寺里集中,等候住持训完话,已经都十八点过了。
“还去吗?”小和尚问。
我看看天色,整颗太阳还在山边,还没有滚到山背后。“去,当然去,有些事情一拖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了。”
我们俩随便扒拉了两口稀饭就往山下走。没多会功夫,就看见停满车辆的农房小院。然而,我们同时停下脚步!那农家小院的上空很明显缭绕着一股黑气!
“我上次来的时候并不是这样。”我诧异地说。
和尚点头,“如果上次就有如此异状,你不可能没有发现。”
“那大叔有危险?!”我心里一紧,赶忙跑过去。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莽撞冲动的小青年,即便心中有些许焦急,但毕竟那农房小院看上去诡谲难辨,所以边跑我边在心中默念佛咒,催动灵觉护住心脉和魂魄。小和尚跟在我身后,亦是做着同样的事情。
见堂厅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推开,问到,“大叔?你在吗?大叔?”没人应答。
刚推开门,一股酸腐之气伴着重重的尘土味就扑鼻而来!揣着心里的狐疑,我们走进堂厅,谁曾想那堂厅的地上竟然是厚厚一层浮灰,一踩一个脚印!桌子上也是铺满厚厚的灰尘,正坐之处的桌子上摆放的一盆吊兰已经完全枯萎,干瘪的叶子耷拉在已经完全干裂的土上,上面同样是落满灰尘。房屋各角落,还有窗户上面都结满蜘蛛网,偶尔有些飞蛾撞击在蜘蛛网上,颤动的网面刺激蜘蛛的神经快速爬过来吐出蛛丝将飞蛾包裹,紧接着就注入消化酶将对方溶解掉。
无论怎么看,这里都像是长久没人居住的模样。我不解地看了看小和尚,他也很是奇怪地摇头表示不明白。长久没人居住的场所会因为阳气减弱,而阴气上升,我们俩没有开口说话,唯怕身在其中开口就会有阴气灌入。
本来这个农房就不大,除了堂厅之外就只有西边的两间房和东边的一间房,我们每个房间都进行查看,基本上都是如此灰尘满布,蛛网结节。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当时我和小雅所住西边最靠边的那个房间,尘土堆积的程度确实没有其他房间严重。我抬头看看那天晚上被怪物破坏的那个屋角,竟然也有被修补的痕迹。
“这里不会是蜘蛛洞吧?”从房屋里退出来,我苦笑着问小和尚。
和尚也很是困惑,“这个瘸腿大叔因为受到住持的照顾,我们还经常来给他送些粮食蔬菜什么的。难道他出远门了?”
“那我之前遇到的那个不瘸腿的大叔又是谁?这房屋上方缭绕的黑气又是怎么回事?”我问到。
“是谁啊?”一把浑厚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虽然不至于把我们吓得一激灵,但这突然出现的声响也确实让我们愣了一愣。
回过头,看到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络腮胡大叔。我正奇怪这是哪里来的人,小和尚已经迎了上去,唤道,“大叔,你去哪里了?这屋里怎么像是好久没人住的样子?你出远门了?”
“啊,是平生啊。来,外面天寒地冻的,先到屋里来坐着说。”络腮胡大叔爽朗地笑着说。
见这个大叔虽然瘸着腿,但精神奕奕,中气十足,和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农民大叔简直是鲜明的对比!就论长相,这个大叔和那个大叔也明显是两个人!
我一把拉住小和尚,低声问到,“他才是这里的屋主?”
“是啊,他就是劳大叔。我还以为他不在呢,走我们先进去再说。”小和尚说。我心里简直诧异极了,跟着他们进了屋。
小和尚问,“大叔,你是出远门了吗?”
“啊,是的,”大叔粗声粗气地笑着说,“去璧山亲戚家过年去了。嘿嘿,你看这屋子,我才走几天就脏成这幅鬼模样,怕是要打扫好几天嘞。”
“劳大叔,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我问。
劳大叔看着我笑,是那种淳朴而豪爽的笑,他说,“这个小兄弟还俊朗的很呢,嗯,好面相,好面相。”我无奈地笑着说谢谢,心想这还是头一次说我面相好的。我又问了一遍,“大叔,请问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