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打开的瞬间,莫舒文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很多画面!有珠宝,有美女,有官服厚禄,有青山绿水,有狂风暴雨,有行人有马车,有疾病有狂笑……这些画面一闪而过,看上去似乎很多,但其实不过是毫秒之间。
莫舒文觉得是自己太累出现幻觉,因为他稍微定神就看见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木头盒子,只是稍微精致些罢了。盒子里摆放着秦香雪曾经用过或是一直珍藏的各种金银首饰,头簪,步摇,串珠项链,手镯,应有尽有,价值不菲。看着这些东西,他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有了这些,还怕不能东山再起嘛!”莫舒文心中狂喜,随后他恶狠狠地冷笑,“秦香雪那个臭娘们,竟然私藏了这些好东西,要不是她死了,我还捞不着用呢。哼!早知道有这些,老子还需要东躲西藏吗?还会被那些鬼东西弄得遍体鳞伤吗?”
想到这里,莫舒文心中又是一阵恶寒,夜叉那呲牙咧嘴的模样铺满他的脑海,手中一哆嗦将木质盒子落在地上。剧烈的撞击声惊得他猛地激灵,边慌张地从地上捡起那些金银首饰,他一边盘算着一会要去寺庙拜拜,洗洗身上的晦气,顺便求一道平安符。
秦家大宅他是不敢再回去了,不过现在手上有着这么些宝贝,他也完全不想回那里。莫舒文打定主意,从寺庙出来之后,从木盒子里的取出少量的首饰兑换成银两,先是在客栈住了几日,一边找医师治疗身上的外伤,一边寻找更舒适的宅院。
随后,他终于还是在城镇稍微靠边的位置找到了个一进一出的庭院。虽然比不上秦家的大宅,但也算得上是小而精致的上等宅院。“唉,现在这样的情况,就这样将就着吧。”又花了好几日找了人将这庭院打扫干净,雇了几个老妈子,莫舒文这才住进来。
入住这里的时候,莫舒文先就把从寺庙里请来的观音像按照方位摆放在卧室中,按照寺庙住持的叮嘱,将平安符放在观音座的下方,然后长燃三炷香供奉起来。闻着屋子里飘散的檀香味,他逐渐地心神稳定下来,也就淡忘在夜叉树林中所遭遇的那些噩梦。似乎生活渐渐重新步入了正轨。
游手好闲的莫舒文每天捧着那个木质盒子,经常从里面拿金银首饰出来兑换银两。他从来就没有注意到,木质盒子里的首饰似乎总是拿又总是有!他也丝毫没有察觉,每天他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木质盒子,甚至到了后来吃饭睡觉都抱着这个盒子!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个盒子简直快要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天夜里,他把那个盒子摆放在枕头旁,脸上难以掩饰的贪婪喜悦。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盒子,就好像在抚摸着曼妙少女的胴体。好一阵欣赏之后,他才带着满足的笑睡了过去。
突然,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但却像是一根根针一样猛刺着莫舒文的神经!他一下子惊醒过来,满脸惊恐之色,双脚双手因为痉挛而颤抖。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正是当时在树林的时候,夜叉即将来临之时的声音!
他惊慌地在床上一通乱抓,手碰到旁边的木质盒子,他一把把它抱在怀里,口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既然夜叉属于鬼怪,那自然会害怕、避讳佛号,这一点莫舒文是知道的。他颤巍巍地从床上站起来,虽然双膝发软,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身体直立。
突然,他看到供奉的观音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再看之时才发现原来那观音像竟然背过了身去!“这是什么情况?!”莫舒文非常不理解,正当他要去摆正观音像的时候,突然感到后背有目光的注视感!那感觉就像是两把冰冷的匕首,从他的头顶往下刮割,直至脚跟!这使得他整个右边的身体冰凉刺麻!
慢慢地回过头去,一下子吓得他三魂失了两魂!一个青白面色的女鬼就站在他的身后!他这一转头,刚好和那女鬼脸对着脸!他杵在原地,动弹不得,双唇瞬间失去血色,牙齿“嘚嘚”上下敲合!
“啊!鬼啊!”莫舒文终于缓过气来,高喊一声,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没想到,那女鬼竟然咧着嘴笑了!她慢慢地飘向莫舒文,缓缓地抬起双手做出要去掐他脖子的举动。莫舒文紧闭着眼睛,牙齿打颤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快滚,你快滚”。
“舒文,你可曾想我了?……”
莫舒文听到空旷幽怨的说话传入耳朵,那声音遥远而恍惚但他却有些熟悉。缓缓地他睁开眼睛,发现眼睛所见之处有双悬空绷直的脚!——就好像一个吊死的人,身体僵直之后的双脚那般!那两只脚,一只穿着绣花鞋,一只却只着了白色的布袜。那只绣花鞋的款式,莫舒文同样觉得很是眼熟。
“舒文,你可曾想我了……”又是这句问话。这一次莫舒文想起来了,这声音、这绣花鞋、这双脚,是秦香雪!
他反射性地抬头去看,女鬼双手抬在胸前,头往下垂着,双眼空洞无神但却是朝着他目光的方向。那张脸虽然皮肉皱缩,有些地方露出白骨,眼眶的位置甚至有个黑黝黝的空洞,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不过莫舒文知道,她就是秦香雪。
“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