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军阀割据,民不聊生,隐居在深山中的莫家村虽然远离战火,但同样经历着物资匮乏以及各种灾害,再加上地主土豪的欺凌,百姓的生活同样苦不堪言。莫家村里除了族长以外,基本上都是食不果腹,生活极苦。
这一日,莫子一背着一筐野菜从山下下来,满心欢喜地想着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填饱肚子。虽然这野菜的口感实在难以恭维,涩苦酸楚,寻常人绝对难以下咽。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就是绝佳美味。
“妈妈,你快来看!我今天挖了些山薯,又大又粗够我们吃好几顿呢!”莫子一将背筐抱在怀里,满怀欣喜地推开房门,准备给妈妈炫耀一下收获。谁知一推开门,眼前所见的场景让他双臂顿然无力,背筐落在地上,野菜和山薯散落一地。紧接着,整个山坳里回荡着莫子一凄惨的叫声。
“妈妈!”
黝黑的堂屋,凹凸不平的地面,几张简单的灰色木头桌椅就是所有,虽然简陋但却洁净。莫子一趴在地上痛苦地挪动着身体,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双悬吊而起的脚!脚上穿着的是那双打满补丁依旧还露出趾头的布鞋。
莫子一的妈妈在自己的堂屋里上吊死了!
这个事情虽然让人悲伤,但在莫家村却是司空见惯。知晓莫家村的人都把这里叫做自缢之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庄里死掉的人,有九成都是悬吊而死,或有缘由或无道理。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多数已经舌头长吐,脸色发青,眼球往外突鼓。
村子里这样的自缢事件频频发生,就好像瘟疫一样不断蔓延又驱之不散,弄得人心惶惶,族长的儿子女儿每天都被噩梦惊醒。后来见如此先去不是办法,族长就差人到外面去寻一位高人回来,看看是否能够改变莫家村的风水。
高人带着很多法器来到莫家村,围着村边绕行三圈,各处查探,随后告诉族长,这莫家村处于山坳低谷之中,四周被坟山包围,阴气不易散,阳气不容入。
要想改变这样的情况,就需要在村南挖出一口水塘,灌入雨水之后形成可反射的镜面。一般来说,可反射的镜面可以连通阴阳,那水塘可以成为一个通道,将聚集在莫家村的阴气吸入散去。
然后就是要保护好东边的那片树林,那树林中多数都是松树。松树性刚,常年翠绿,松针坚硬成束,风过之时能发出浪涛之声。所以虽然它为植物,但确实极阳之物,能够将山顶上方盘旋不入的阳气引入莫家村。
“只需要假以时日,这村中的风水自然会大变,你家也会变得更为富庶,所管的那些人也更会加臣服。”高人抿笑着对族长说。
别的都不说,光光就这一句话已经令族长心花怒放,对着高人一个劲地点头作揖,连声道谢。送走高人,他就立刻召集村里的壮丁按照说法进行改造。
但奇怪的是,水塘刚刚建成没有几日,塘中的水一夜之间莫名干涸,露出的塘底如同经历过百年干旱一把裂纹丛生,那裂缝足足能够伸进去四个手掌!那片松树林更加奇怪,就在水塘干涸的第二天,所有松树竟然同时枯死,远远看去就好像被一把天火燃烧殆尽。松针松垮垮地耷拉在焦黑的树干上,微风一过,就四处飘零。
莫家村的人被吓坏了,村民们都聚集在族长家门口,声讨他请来的是个假高人。族长一家也被吓得不轻,他们大门紧闭,只留下几个护院在门口预防那些村民突然闯进来。就这样闹了三天三夜。
在第三天,族长等人看到那水塘干涸,松树枯死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性,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继而恢复了欺行霸市的嘴脸,双手叉着腰站在门口大声呵斥,“你们这些刁民,堵在我家门口,信不信明天我让地保来收拾你们!”
那个年代,外面正在进行着抵制侵略者的战争,人们的思想往往僵固麻木,奴性很重。见到族长如此凶恶,多数的村民已经缩着脖子开始往后躲。等族长厉声训斥完了以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反抗之声了。
“什么德性!”族长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平日里让你们多交地租,一个个要死不活的,现在堵我家门口看起来还是精神得很么,再闹,再闹的话每家各涨五分地租!看你们是否还有那些闲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不。”
族长说是这般说,但其实对于莫家村的事情他还是无法放心,没几日就又去找了个人来帮忙查看。那人来了,没看几眼就说,“你们这里受到诅咒了。”
“诅咒?”
“对。”
“什么诅咒?谁诅咒我们?谁敢诅咒我们?!”族长大发雷霆,拍着桌子就要出去抓人。
他找来的那人将他按下来说,“这诅咒可不是这会才发生的,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之前就落下的。”
“这……”族长听到这话瞬间懵了,眼神游离,不知所措。
“抱歉,我没有办法解开这个诅咒,只能够教你一个方法,至少能够让那个诅咒的效应稍微降低一些。”
族长已经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连忙询问到底是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