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素研已经说了路费住宿费都归她,但是我和和尚还是没有坐飞机,而是选择和机票差不多贵的高铁。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都快要上机场大巴,才发现我的背包里有东西在动,打开一看竟然是路小黑!
而现在,我们已经身在贵阳(遵义没有直达辽城的航班)。再把它送回去就来不及了,而如果没有兽医的检疫证明的话它也不能上飞机。看着这个小黑球,我的头都大了,气不打一处来,“你个黑煤炭,怎么如此顽皮任性!这不是要误事吗!”
我几乎没有对路小黑发过火,但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可这小东西倒好,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低头悠闲地舔起爪子来!
“你!!”
“好啦小米,”平生拉了拉我,“我一直觉得这只猫不简单。这次它非要这样跟着来,我总觉得有它的道理。佛说因缘,即来之则安之,来了我们就带上它吧。”
“可是怎么带?飞机两小时后就要起飞,我们根本来不及给它办手续!关键是,去辽城的飞机今天只此一班!”
“那不坐飞机可以吗?”
“唔……对了,我们还可以坐高铁,我赶紧查查时刻。”
还好今天还有一趟动车是傍晚发车,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赶紧在APP里定好票,手机定位最近的宠物医院,赶紧把路小黑这个活祖宗带了过去。高铁带宠物也是需要检疫证明的,并且也只能带20斤以下的。
我抱起路小黑掂量一下,这家伙虽然最近长得很快,但毕竟不是橘猫,体重合格。但宠物医院要给开证明的话,就要求必须由他们来给猫打一针。
我问医生,“其实它打过疫苗的,还要打吗?”
“这没办法,你不在这里打疫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再说这疫苗再打一针也没关系的。”
“好吧,那麻烦医生稍微快点,我们赶时间。”
“好的。”
“没办法,你受着吧。”我斜着眼睛坏笑地看着路小黑。它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善的味道,“喵呜”叫着转身就要跑出去。小和尚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它,任凭它怎么挣扎都不松手。他说,“那谁让你跟着过来嘛,自讨苦吃。赶紧打一针,我们还要去赶车呢。”
“喵呜!”
就这样,在路小黑喵呜乱嚎之中,屁股上终于还是挨了一针。从宠物店出来,医生好心地还送了我们一个笼子(说是好心,其实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刚刚给路小黑打的那一针可不便宜!)。路小黑趴在笼子里,将身体蜷成一个黑球,气呼呼地不理我们。时不时的还用它那双带着杀伤力的紫色瞳孔使劲瞪我们几眼,一路上没有个好气。
小红倒是好,只要是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她都会从洋娃娃里出来陪小黑说话聊天。慢慢地它也就忘记屁股上的“伤”,又恢复了些精气神。
终于,我们顺利上了车。
高铁的速度很快,但是由于车窗玻璃采用的都是减速玻璃,所以从车厢内部望出去并没有觉得有晕眩之感。而且这座椅很宽敞,还有可以收叠的小桌板,很新奇。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离开遵义,不要说高铁了,就连普通的火车我都没有坐过。和小和尚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没有坐过高铁。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说过那是第一次下山,也就是说他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从岭山到遵义。
所以,我们俩就像是头一次进城没见过世面的人,看啥都好奇地不得了,看啥都像是没见过一般。我俩一路上的交谈和行为,让小红笑得前翻后仰,她直说,“你们俩真的好像土包子,这也不认识那也不认识,就连个小桌板都要研究半天。”
我们当然不可能在车上和她互动,只是冲着她笑。不过我注意到,最近小红的一些言谈举止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昂,变得成熟很多,并且听她说话的那种感觉,很明显是经历过这些东西的。“难道她的记忆在慢慢地恢复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说笑归说笑,从贵阳到辽城好歹有上千公里,就算是飞机都要飞上三四个小时。铁路蜿蜒而行,车厢摇摇晃晃,没多久工夫我就被晃荡得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正当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身体猛地往前一冲!还好我按照要求带着安全带,没有往前飞出去,但是却由于惯性的反作用力而弹回到座椅上,后脑勺和后背狠狠地和座椅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么一来,我的瞌睡也全都被震飞出身体,睁开眼睛看到车厢内一片混乱。好几个没有系好安全带的乘客要不飞出去滚到地板上,要不就是额头撞在前排椅背,被装的头晕眼花,哎哟连天。(这里要声讨一下:如今就是有这么一部分国人,天天都觉得自己是嬴政,唯我独大的错觉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这样的一批人最不屑的就是遵守应该遵守的规矩,比如系安全带,在他们看来是非常low非常丢面子的事情。现在他们因为自己的无知任性而付出血和痛的代价,却一心想着的是对方的错,自己应该受到赔偿。真是愚蠢可气。)一时间骂娘的,恐慌的,好奇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