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仁的体力多少回复些,至少他能够自己勉强挪动着行动。我们暂时没有向他询问我们的疑问,毕竟要多留些精力给他走出这个地方。
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原本我还担心走出山村之后会再度遇上那些绑架我们的人,但并没有。我们来到火车站,顺利地买了车票,坐上了回程的车。在车上,老仁除了吃饭的时候,依旧是昏睡。本来他就已经瘦骨嶙峋,再加上萎靡不振,让周围的人以为要么他有什么疾病,要么有些什么不良嗜好,纷纷躲着,远离我们。就连列车员和车警每次巡车的时候,都会多看我们几眼。
不管怎么说,我们行的端做得正,一不怕盘问二不怕搜身,神色和行为都无比自然。到后来,那些人也就都见怪不怪了。
现在国富民强,交通发达,没多久我们就回到了遵义。在车上我又给白素研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到达遵义的车次和时间,所以刚出车站,老仁就被白素研给接走了。
有些奇怪的是,老仁看见白素研的时候没有高兴和兴奋,反而有些胆怯和害怕。他缩着脖子,一直往我身后躲,嘴里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白素研脸上也是不自然地笑着说,“哎呀,老仁,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急死我了。还好他们找到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边说她边去拉老仁的胳膊,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老仁的拒绝,但随后他就笑着对我们说谢谢,然后跟着白素研上车走掉了。
随后,我收到白素研的最后一笔转账,还有短信。短信简单地写着:感谢你们帮我找回男人,果然你们是最可靠的人。尾款已付,有机会再合作!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给我一种无头无尾的感觉,并且心里总有个疙瘩解不开。转念一想,大概是我自己多心了。那老仁可以说算是才经历劫难,这才回来看到美艳娇妻,或许还真有些恍惚。
“哎呀,”我突然拍着脑门说,“我们忘记问那个老仁到底在废墟山村里遇到什么事了。他一直睡觉一直睡觉,我都忘记问了。”
小和尚笑说,“算了,你刚刚不是还在想着要放开嘛,怎么这么快就又再度纠结了?”
我瞪着眼睛神奇地望着他说,“你还真是神啊,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厉害呢。”
“嘿嘿。”
“嘿,也是,咱们把人给安全带回来就是。走,咱们也快点回去吧,那会给米小雅打过电话,她应该把饭菜都弄好了。奔波这么好几天,我肚子都饿了。”我说。
只有离开过的人才明白,家里的味道是最沁心的。一推开门,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满桌爱吃的饭菜,感动一下子从心底涌了上来。不光是我,小和尚也是激动得傻笑不已,他说,“哎呀,还是家里的饭最香了。”
“那当然了。”米小雅笑着说,“快去洗手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其他的话咱们边吃饭边说。”
路小黑和小红在屋里撒着欢地跑着闹着,用它们自己的方式庆祝回到家。
吃饭的时候,米小雅听着我们这一路上的遭遇,惊讶不已。她举着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正在啃鱼骨头的路小黑,惊讶地说,“路小黑是路引使?是看守地狱鬼门的使者?它?”
“喵呜!”路小黑低吼一声表示对米小雅质疑的抗议,随后就又转头吃它的猫粮去了。
米小雅接连咂舌说,“别的不说,光这事就听得我心里砰砰直跳,都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激动了。在我想来,这路引使怎么说也算是神奇的人物吧,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是只黑猫啊。”
小和尚笑说,“阴间门守多为猫,是有原因的。你应该听说过黑猫是辟邪的吧?猫有灵性,尤其是黑猫,不仅邪祟难侵,还可通阴阳,作为路引使是再合适不过了。”
米小雅呆呆地问道,“狗看门不是更合适吗?黑狗不也是辟邪的吗?”
小和尚耐心地解释到,“黑狗性本纯阳,虽然辟邪,但对于阴体是毁坏性的损伤。并且,狗不能通阴阳。”
米小雅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表情复杂地说,“真没想到啊,咱家住着路引使!你想想,你们想想,这是多让人惊讶和荣幸的事儿啊!你们这样的表现也太淡定了吧!”
显然路小黑把米小雅的这番话给听了进去,抬起头骄傲地“喵呜!”一声以作认可。本来我被米小雅说得好像也有些激动,但一看路小黑那模样,我噗嗤一声笑了。我说,“是啦,它是路引使没错啦,但同时它也是我们的路小黑,你看看它嘴边那根鱼刺,在家里它就是路小黑。”
大家扭头去看,果真,那小黑球毛胡子上黏着还剩有鱼肉的鱼刺,看上去有点搞笑。一时之间,灯光下房间内回荡着我们愉快而温馨的笑声。
说起来也是,我和路小黑在盘山公路上初见,那个时候我已经认定它是我的猫,是我的伙伴。当我知道它是路引使的那一刻,内心也是有波澜有震惊,但潜意识中它依旧是我的猫,我的伙伴,所以似乎也理所当然地接受它所有身份。现在受到米小雅情绪的影响,我又再度觉得家里有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