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婶的一双儿女从外面回来,我们远远地看着她把红绳腕带戴在小姑娘的手腕上,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够感觉到小姑娘得到一条新腕带的欣喜。对于那样的小姑娘,新的饰品总会很珍惜,所以我们相信她能够好好地戴上至少三天的。
打开手机导航,发现这里确实属于遵义的一个乡镇,位于海龙的旁边,距离市区还是有三四十公里。再从经过坟山重新回到那片湖边去取电动车似乎有些不现实,只能够坐县际车先回市区再做打算。
上了车,小红趴在窗子那里呆呆地往外望,我问她,“你在看什么呢?”
“刚刚那个小姑娘果真是看得见我,是吗?”她怏怏地问我。
“现在看来应该是的,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小红的神情有些落寞,“除了你们,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看见我了。”
她这话一说,我心里竟然猛地一酸。心里很是内疚,我答应帮她找回记忆,让她可以不受地狱之苦,能够顺利地进入鬼门重入轮回,可是直到现在都丝毫没有进展。她趴在窗户上,眼睛没有焦距地朝远处看,阳间的风无法撩起身处在阴间的她的毛发,车速再快,带起的气流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小红。”虽然喊了她一声,但其实我丝毫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她回过头,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小米哥哥,没事的,小红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的。其实啊,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因为是遇上的你们,如果遇上了别人,说不定早就把我给打得魂飞魄散。”
小和尚在一旁赞许地笑道,“小红倒是豁达的很。”
“那当然,小雅姐姐教过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和你们在一起,怎么都还是会懂点嘛。”
我们都被她的俏皮给逗乐,心里也畅快些许。
因为走的是老路,所以从香阳镇到市区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途,开车以后我已经给米小雅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老路颠簸,再加上奔波一天有些劳累,和小和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会话之后,眼神逐渐开始迷离起来。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我的眼皮沉重地像是浇筑了水泥,不受控制地往下垂落。当我的眼皮垂得只剩下一条眼缝的时候,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师父!
“师父!”我惊呼着从座位上弹起来,谁知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没站稳,整个人被惯性甩着直接撞在前排的座椅上,额头撞在前排座椅的横梁扶手,火辣辣地疼得我闷哼一声。
“诶,那个小伙,不是早就说让你们坐好,系好安全带嘛,都这么大的人了,安全须知上车后不就应该看了嘛。快坐下快坐下,把安全带系好,前面堵车,所以车有时候开得不稳。不要再车上随便乱走啊,到时候摔着撞着的你疼,我们也不好说。”
说话的正是跟车的大姐,看到我差点从位置上摔下去,她既是好心提心又是不高兴地责备。她说得在理,我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尬笑一下嘟囔着“不好意思”怏怏地坐下来。此时我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影像,连忙转头去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人的身影,而是一棵一人高的小树。
我苦笑着摇摇头,大概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和尚推推我,“做梦了?”
“嗯。”我点头,“我刚刚好像看到师父了。”
小和尚点头说,“你这是牵挂过度。”
“和尚,师父已经失踪快一年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老人家的下落还丝毫没有头目。和尚,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找回师父不?他会不会已经……”我想起那天晚上的凶险和那道庞大而别样的鬼门,心里有种凄凉的悲观。
小和尚将佛珠串放在我的手中,轻轻说了句,“吉人自有天相。”
我点头,虽然心中还是牵挂无比,但似乎多少得到了些慰藉。佛珠串中蕴含着小和尚平日修炼的精气,丝丝清凉通过我的手掌注入体内,让我烦躁的思绪得以平静。
“小米哥哥!”耳边传来小红慌张的惊呼声。
“怎么了?”
“你们快看那里!”
顺着小红指示的方向,我们看到不远处另一座小山包上有几个站在一个坟包前在做什么。就见一个人做出抛洒动作之后,那坟头上瞬间冒起浓密的黑烟!黑烟缭绕、纠缠、扩散,很快形成一个骷髅头的模样!
接着,我们明显感觉车子震动了一下。司机大声地抱怨道,“这个烂路,什么时候才能修整一下,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还不修,到处都坑坑洼洼的!”
或许全车人只有我们才知道这车不是因为路烂而颠簸,而是由于那个坟头上出现异象,鬼魂哭嚎,阴风震荡的原因。抬头看天,果然刚刚还是能够见到阳光洒落的多云天气,此时已经阴云密布,暗无天日。
车还在继续行驶,我们趴在车窗看去,站在那块坟头前的几个人做着什么。其中一个人高高地举起什么,随后就听见从地底深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嚎!
当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