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一宁说。
虽然他一脸歉意地望着我,可是还是让我很火大。我又掏出手机来看,这一次非但依旧没有信号,甚至连电量都已经很低了!这还怎么和米小雅取得联系?!谁知道这时王一宁说的话更让我崩溃,他说,“你不用看手机了,我们这里是没有手机信号的,无论是电信、联通还是移动信号,都是没有的。”
“为什么啊?你到底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有人在等着我呢?!”我简直气得火冒三丈,咆哮着喊道,“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鬼地方!”
王一宁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见我那样,也只是站在旁边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其他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街边的灯光微弱,成群的飞虫在灯管附近飞舞,使得投射下来的灯光斑驳不定,也让他脸上浮现出不同程度的阴影。
发过怒之后,我也稍微平静了些,也明白既然被带到这里,要是不解决这里的事,估计是无法从这里离开。我瞪着眼睛冲他摆摆手说,“别说那些废话了,快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见我松口,王一宁总算是松了口气,对我说,“咱们进屋再说吧。”
这时我才看见眼前有栋平房。这房子外观非常简单,看上去就只是一个盒子那般,灰扑扑地竖立在那里。我左右看看,这里的房子都长得一个模样,灰色长方块,和其他地方的房子非常不一样的是,那灰色墙面上镶嵌的窗户非常奇怪,每层楼都有两排,一排有十个八个,但每一个都小得如同气窗。
被王一宁招呼进到屋子里,更是觉得那屋里憋闷的很。他没开灯时,我仿佛看到房间里有很多比夜色更深的黑影在晃动,但由于他很快就按亮了电灯,看得并不真切。
“毛小米,请坐。”他边说,边给我倒了一杯水。
对于这种奇怪地方奇怪的人倒的奇怪的水,我肯定是不敢轻易喝入口中,接过来就放在了桌子上。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问王一宁,“看来你靠近我,是蓄意而为的?”
“嗯,”他老实地点点头,“唉,也是没办法,我们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也是实在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解决。这时一个高人告诉我,说是能够在国贸附近看到一个看似喝醉的年轻人,叫做毛小米,这个人能够帮我们走出困境。”
“高人?什么高人?”我依旧没什么好气,“他都是高人了,干嘛他不来解决,让我来干啥。”
“那个高人说这里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不说,他那天和我说了这事之后就去了远处。毛小米,请你一定要帮帮我们,你也看见了,这里的情况很特殊,不是一般人能够插得上手的。”
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都这么说了,并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尽快解决,然后去找米小雅。不然那个傻丫头不知道该着急成什么样子呢,想着我都心疼又心慌。至于到底那个所谓的“高人”到底是谁,等后面再说,我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揪出来好好地教训一番!
接下来,我让王一宁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我听。
根据他所说的,这个地方叫做猫哭沟,这个名字听着就挺让人心里瘆得慌。说起来这个地方离市区并不远,但不知道为什么王一宁自出生以来,就很少见到外村的人进猫哭沟。小的时候他也曾经问过为什么村里的人这么,得到的答案也都含含糊糊,不清不楚。有人说是因为猫哭沟太偏远,有人说是因为猫哭沟太穷,也有人说是因为猫哭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过那些杵着拐杖的老太婆就总是低着头斜着眼睛怪笑着对王一宁说,“这猫哭沟啊,有鬼娃娃,所以外人不敢来。”
小时候的王一宁和小伙伴们听了总会后背发凉,鸡皮疙瘩冒起全身,但因为这其中充满着某种诱人的刺激,所以不知不觉之间他们都认为“有鬼娃娃”才是猫哭沟外人鲜来的真正原因。并且随着王一宁的年龄越来越大,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能够听见从外面黑夜中传来奇怪的哭泣声,“呜呜嘤嘤,嘤嘤呜呜”,像是猫头鹰的叫声,又像是乌鸦的叫声,但再听又像是人的哭声。
总之到了后来,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猫哭沟有鬼娃娃,到了晚上都大门紧闭,轻易不愿意外出。
没有外人愿意来猫哭沟,而猫哭沟的人似乎也不太愿意出去,在这里自给自足,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就这样,王一宁以及周围的伙伴都长大成人,各自也都有了各自的营生。原本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想得也不过是在这猫哭沟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也就罢了。但事情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一些变故,对于猫哭沟来说,这个变故发生在王一宁二十岁的时候。
他说他有个哥哥叫做王一安,做的是木匠手艺。听到他有个哥哥,我突然想起之前在中巴车头看到的那个“丧尸”,长得确实和王一宁的模样非常像。我问他,“你哥哥,就是当时站在车前面的那个人?”
王一宁眼眶一红,无奈地点点头。他继续说道,他的哥哥王一安手艺很好,猫哭沟里要谁家有个房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