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真的是天上雷鸣轰然,雷鸣就在我们头顶上炸开,我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振聋发聩!雷声过后,我甚至都听不见自己在喊叫些什么,更不要说只看到小和尚对着我把嘴巴张张合合。
雷声过后,是骤然的寂静!那一刻就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死掉一样,安静地我都能听见自己血液淌过血管的声音!低头去看,之前那密密麻麻的尸虫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消失不见,就连我们踩死的尸虫尸体都没有。只剩下王一宁坟墓顶端那个大大的开口,像是仰面而死的人绝望而痛苦地大张着嘴巴,要将残留在世间的印象全都吞噬咀嚼!
我和小和尚警惕地相视之后四处张望,真的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安。“发生什么事了?”身后传来很迷惑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王一安。我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困惑地说,“我睡到一半就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就爬起来。看到这片山头上那么厚的乌云,还听到打雷的声音,总觉得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王一宁坟墓上被开了一道大口,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我和小和尚做的,用愤怒又带着疑惑的眼光盯着我们。
我对他说,“王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这山上只有你们!”王一安气愤地说,“亏得我这么信任你们,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们,你们竟然这样对一宁?!他已经入土为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事情就是这样的,当一个人反复地说明着某件事情的时候,慢慢地就会从最初的怀疑到最后的坚信,情绪越激动,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语的坚信程度就越大。这时候哪怕是错觉,也会在意识中变成现实。
之前王一安非常相信我是个有本事的人,但现在在他的咆哮之中,我已经沦陷为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王大哥,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绝对不可能对王一宁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说别的,我们的身份就不允许。”我向他解释到。
王一安显然并不相信,依旧悲痛地看着我,问道,“你们的身份?你们什么身份?你们能是什么身份?”
小和尚双手合十,向他鞠了一躬,说道,“阿弥陀佛,我是岭山无名寺的驱魔和尚,法号平生。”
王一安愣了愣,这才恍恍惚惚地说,“什,什么,你是驱魔和尚?”他上上下下打量小和尚好几遍,随后转头问我,“那你也是和尚?”
我笑了,说,“我并不是,但好歹也算半个驱魔人。或者更准确点,是安魂人。”说着,我脸上不自觉地浮出一丝骄傲的笑容,现在我说这话是越来越有底气,也越来越因为这个身份而自豪。
驱魔安魂,造福大众,这是何等值得骄傲的事情!@!
王一安把我们俩来回看了好几遍,不置可否。他踉踉跄跄地走向王一宁到坟墓,在墓碑前站立良久,身体因为抽泣而抽动,到后来索性“呜呜”地大声哭起来。
边哭他边说,“一宁,你真是命苦,客死异乡不说,这好不容易魂归故里,我却依旧再也见不着你摸不着你。呜呜,这下更好,连你的坟墓也守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惊扰到你的安息。小兄弟,”他转过头来对我们说,“既然你们是驱魔和尚,那能让我再见一宁一面吗?”
我们为难地面面相觑,小和尚说,“这不太可能了。”
“你看!你们还说自己是什么驱魔和尚,什么安魂人!都TM的是骗人的!如果你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我再见一次一宁都做不到?!”
见王一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小和尚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对眨眨眼,然后对王一安说,“王大哥,说真的,我们真的没有害王一宁的必要,更加没有挖掘他坟墓的必要,你说是吧。我们之前和你说明过,对对,你自己也说那个神秘人同样说过,王一宁的魂魄是被禁锢过的,差点变成孤魂野鬼。这样的魂魄现在又被封在巨石人像之中,即便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将它引出来与你见面。再说,阴阳相隔,你强行和一个阴间的人相见,于你而言有损阳寿,于王一宁而言则会折伤阴福。这些都是非常不好的。”*&)
“你不用再废话了,说到底我就不该相信你们!”
我无奈地看着青筋都逐渐浮露出来的王一安,感觉心累的紧,面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真是比收个鬼还要疲累。不过我也不紧慌,因为小和尚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绕道他的身后,双手结印,口中念诵,之后他在王一安的后脑勺上轻轻一点。就见王一安双眼很快迷离,眼皮下垂,昏睡过去。
“你这功夫要是放在电视上绝对会引起轰动。”我将王一安平放在草地上,调侃着小和尚。
小和尚笑说,“少来了,这要是在电视上,那才绝对会被当成骗子呢。”
“那可也说不定,但那样也有会更快地引起效应啊。你看那些宣传催眠的,都能催得人睡着之后硬挺挺,都能架在两跟凳子上。你这手法可比那些真正的骗子强很多,来得又快,那绝对受电视台的欢迎的。”我说。
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