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牢牢扣住我的上臂,把我吓了一大跳。“妈啊和尚你吓死我了!”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又放下心来,嗔怒地拍开那只手,转过身去。
但就这一转身,我还真吓呆在那里了。或者说,我在拍到那只手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那根本不是和尚那只宽大厚实的男人手,而是一只小巧的女人手。
此刻手的主人正把两条手臂交叠在胸前,看着呆若木鸡的我,饶有意味地笑着。我后背蹭蹭地冒起一层冷汗。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茶室老板娘挑逗般的摩挲着刚才被我拍过的那只手,高雅而妩媚的笑着。她的笑看不出喜怒,看不出善恶,却有一种压迫人心的震慑力,让我一下子败下阵来,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我硬着头皮钉在那里,正在想该如何质问她,她先开口了,“小弟弟,你这是在怕我吗?”
“我呸!我毛小米连鬼都不怕,怎么会怕一个女人!”
“哦?是吗。那如果我不是人呢,你怕不怕?”老板娘翘起一根手指靠在嘴边,玩味地看着我。
我连呼糟糕。我早知道这个老板娘非同寻常,但我一直认定她是人,是个大活人,因为我没从她身上感觉到任何鬼气或是尸气,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气场。正是这种气场让我从一开始见到她,就有一种压迫感和想要逃离的冲动。然而,如果她真的不是人呢?
冷汗从我额角流了下来。我承认我害怕了,面对这个女人,我一直有一种小孩子般的弱小感。
“你不怕鬼,那恶修罗呢?你也不怕?”
“难道你是恶修罗?!”我想到先前在优太餐饮的遭遇,身体一僵,本能地在兜里捏住一颗佛香珠。
老板娘终于忍不住了,爆发出欢乐的大笑声,“小弟弟,你还真是可爱呀。我也没说我不是人啊。哈哈哈哈!”
我捏着佛香珠,顾不上那种羞辱感,继续警惕地看着她,脑海里预演着接下来的动作,以及我能脱身的概率。直觉告诉我这女人不是什么善茬,还是早躲开为妙。
但那女人仿佛看透了我似的,牵起了一丝嘴角,沉静地说到,“小弟弟,当你的左脚往侧后方向撤退一步,而右手弹出你手上的东西时,你根本不能做到同时往左后侧翻滚逃开。因为你的左脚侧后,有一块半圆形的石头,你会踩在上面,然后狼狈地摔倒。你手里的东西会弹飞了撞在我身后的树上,变成一片灰烬。”
我下意识地回头,在我左脚侧后小半米远的地方,果然正躺着一块半圆形的石头。而那正是我设想的落脚点。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
那老板娘像是终于戏弄够了,换成了她一贯的那种懒散而蔑视的眼神,收起了笑容,“你不用想我是什么人,现在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但是,如果你想救那个小和尚的话,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是你!是你把平生弄不见了!”我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是的,我忌惮这个女人,甚至是惧怕她。但是如果她就是伤我兄弟的罪魁祸首,我就算以卵击石,拼了这条命也要跟她血战到底,死都要咬她一块肉下来!
“小子,你的功夫不行,智商好像也不够啊。”老板娘冷笑着,“我捉那个小和尚来要挟你吗?有必要吗?谁给你的这个自信?”三个问句尖酸刻薄,问得我哑口无言。是啊,我算什么东西,一非官二非富,甚至连监护人都失踪了,要挟我有什么用。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这个茶室老板娘和王一宁的死有关,而王一宁的死又和师父有关,现在就在他的墓地小和尚又失踪了。而这个老板娘似乎知道一些线索,不然我根本没跟她提平生失踪的事,她如果不是主谋,又如何得知此事还来找我“合作”?想到这些,我决定搏一搏。不然和尚的失踪我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再自己盲目的找下去,多耽误一分钟,和尚就多一分危险。
我看着老板娘那张揶揄的脸,心里啐了口唾沫:“好,我们合作。”
“合作?”老板娘笑得更欢了,“小子,你年纪小小,口气倒不小,挺看得起自己的。现在你跟我可是主从关系,而非合作关系哦。”
“够了。你也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我不需要这点面子。只要能救出和尚,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他娘的合作关系主从关系,我再给你鞠躬奉茶都好!”只要能救出平生,即便她要对我们不利,我们也可以一同再战,大不了死在一起。有兄弟,不孤单!
老板娘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变化,但是稍纵即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她不屑地轻嗤了一下,走到王一宁的坟墓前观察了片刻,冲我招了招手。我走上前去,听她下一步指令。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土疙瘩挖开。”
“什么?就这样挖开?你不做个法什么的?”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哪来那么多废话。”老板娘蔑了我一眼,“快去找个工具,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