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少的我对于师父的话半懂不懂,只是觉得有师父的保护而幸福、温暖。只是从那之后,我真的再没有受过任何伤。直到我自己糊涂靠近了那口古井,而那一次,师父也信守着自己的承诺,用自己的灵力做成报名红绳,让即将魂飞魄散,变成比丧尸还要惨的人活到了现在。*&)
此时此刻,师父那副宽厚温暖的手掌再次盖在我的眼睛上,如同一张厚实的被褥,手心中的温度柔软且暖和。从那里传来的独属于师父的味道,让我潸然泪下。这双手将我从小带大,教育着我,保护着我。我真的应该快点成长,独挡起一面,让我来保护逐渐年迈的他。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我心中,他早就已经是父亲的存在!
我的身体渐渐地软化了下来,我感觉身体中那些僵硬的魂魄变得开始有延展和弹性,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就听见瑶姬兴奋地喊道,“快看,小米他动了!”
“噤声。”小和尚轻声说道。
师父的灵力还在不断地涌入,这种感觉我熟悉无比,正是每次我受伤或是命悬一线的时候从那根保命红绳中传递出来的灵力一模一样。只是此时的灵力输入比以往更加强烈!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能够感知到师父灵力的逐渐衰竭,那股温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不能啊!不能我活下来却没有了师父!
我的身体能够动弹之后,就奋力挣扎。师父厉声呵止道,“你给老子待在那里不要动弹!再动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师父的声音嘶哑无力,听上去充满了苍老感。他是真的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来救我。
我在努力地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努力地恢复体力和灵觉。当我感觉能够抬起手的时候,我大喊一声“我不信!”随后一把将师父的手甩开。灵力的输入就此中断,师父被瑶姨扶着虚弱地站在那里,流着冷汗,喘着粗气。他竟然在这一瞬之间头发全白了!
当然,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回来,但是浑身虚弱无力,气若游丝。随着我那部分魂魄的暴走,我分分钟都感到生命的流逝,感到自己慢慢变成了残魂。
“小米,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灵力的输入一旦中断,就不可能再重新续起。”瑶姨说。师父脸色苍白,眼神无力地望着我。
我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师父已经再没有精力催动灵力来过给我。但这也正是我想要的,我不能让师父死,他已经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让他死。”
瑶姨哽咽了一下。她看看师父,又看看我,重重地叹口气说,“都是倔脾气!难怪你们两个是!……是师徒俩。”
师父消耗过大,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在瑶姨和瑶姬的搀扶下,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闭目调息。看着他那苍老的模样,我心痛得在滴血!“师父,您这是何苦。”我哽咽着说。
师父微微睁开眼睛,勉强牵动着嘴角略微向上,他说,“我说过,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伤。唉,师父是老了,说出去的话都没有办法再实现了。唉,我老了,老了。”说着,他不自觉地抬手擦了擦眼睛中渗出的泪水。这个举动,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后又摇头叹气,低着头不说话。
我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惭愧,当然还有满满地感动。我从床上下来,蹲在他的膝盖前,拉着他的手说,“师父,您别这样说,您为我付出的真的已经够多了。小米已经长大,原本应该是我孝敬您保护您的时候,是我太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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