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宜隐约感觉出了什么事,正想开口问,只见高柠把手机拍在桌上,“妈的,那群畜生!”
“怎么了?”
“贱不死那群职黑!”
姜初宜听了会,终于弄懂发生了什么。
原本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配角,今天电影官宣,也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姜初宜已经太久没活跃在大众视野里,以至于很多人已经淡忘她。
可就在晚上,某区的论坛上,一个楼主翻出了陈年旧帖。
这个帖子深扒了她和秦同之间的关系。
当年姜初宜误打误撞出道,此后她出演的电影大部分都是秦同执导。直到16岁那年,她陪着秦同参加某个老友的酒局。
饭后,姜初宜扶着秦同上车,被蹲在附近的狗仔拍下。
因为当时光线昏暗,角度也刁钻,一张捕风捉影的暧昧照片诞生,被许多媒体拿出来抹黑。
秦同盛怒之下病倒在医院,与此同时,姜初宜的风评也一落千丈。
这个帖子详细地列出当年的蛛丝马迹,说她背后是沪派的势力,绝对跟秦同脱不了干系。楼主绘声绘色地撰述出一段充满权色交易的忘年恋,精准戳中了当代年轻人看八卦的猎奇欲。
营销号蹭着西暴官宣电影的热度,很快将帖子搬运到微博。
*
这场饭算是吃不下去,高柠跟姜初宜回酒店。
在大堂的时候,正好碰见同剧组的几个人。他们看到姜初宜,都不约而同静了一下。
擦身而过时,辛荷主动打了个招呼:“刚吃饭回来啊?”
姜初宜停住脚步,回以微笑:“对。”
打量她几秒,辛荷开口,“网上的事情不用往心里去,过两天就消停了。”
姜初宜嗯了声。
就在此时,旁边有人出声:“对了,秦导最近还好吧?”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高柠正要发作,姜初宜拉住她,冲着他们颔首,“挺好的。”
回到房间,高柠忍不住骂了句,“哪壶不开提哪壶,贱不死她。”
见姜初宜一直缄默,高柠缓了口气,安慰她,“算了,你这两天先别上微博,我已经联系好法务部了,马上就下律师函,让他们删帖。造未成年黄谣,真他妈没下限。”
姜初宜心情倒是很平静,“我知道的,你不用着急。”
这些所谓的“黑料”,对姜初宜来说其实无足轻重,她真没感觉到烦闷。就像已经结束的一场战争,她用了很久,熬过最痛的时候,当后来的人提起这场战争,试图还原那时的屈辱和硝烟,将伤疤重新揭下,其实根本没法给她任何冲击。
他们看她像一场笑话。
她何尝不是。
姜初宜安顿好高柠,便不再多待。明天剧组要开会做围读,她回到房间洗个澡,还要抽时间再看一遍剧本。
接近十二点,微信还在不停作响,列表有不少好友发来慰问。不管这些人好心还是单纯凑热闹,她都懒得回也懒得看。
姜初宜拿过手机,设置成静音,关灯睡觉。
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姜初宜做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梦。
半夜被痛醒,发了一身的冷汗,原来是月经提前到来。她拉开台灯,进到浴室,打电话给客房服务,换下弄脏的床单。
几番折腾后,已经早上六点多。
姜初宜坐在床边,打开手机查看信息。昨晚尔尔发了一条微信,问她明天能否提早一点到,有剧本的事商量。
姜初宜背了会儿台词,把写好的人物小传和剧本收拾进包里,去隔壁房找小钟。
围读会九点开始,姜初宜吃不下早餐,被小钟直接扶去了会议室。
她们到的时候尔尔还没来。小钟把热水袋充好电,给姜初宜抱住,“捂一捂。”
怕她冷,小钟细心地给她披上流苏毯:“你实在不舒服就趴一会,等编剧来了我叫你好么?”
姜初宜裹住毯子,含混地应了声。
一阵窸窣的响动过后,小钟接了杯热水搁在桌上,欲言又止:“对了,姐,跟你说个事。”
“什么?”
“你看看。”小钟犹豫着,把手机搁到她面前,“昨天太晚了,我就没找你说。”
姜初宜垂下眼,一则新闻稿映入眼帘——
“辛荷亲自下场点赞,是手滑还是故意?”
她往下滑,翻到一张辛荷点赞了关于她黑稿的截图。
“这事儿是昨晚的,太晚了,我没跟你说。结果早上起来看,又上热搜了,感觉一时半会消停不了。”
瞅着她表情,小钟小心征询道:“辛荷已经发微博了,说自己是手滑什么的,咱们这边要回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