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宜忍不住挪了下身子,贴紧车门,跟他隔开一点距离。
等电话挂断,车内突然变得安静。她主动开口,“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经纪人。”“哦...”
宗也:“她说,只给我半个小时。”
意思是,他们只需要单独呆半个小时。姜初宜放松下来。
她的小心思太明显,城府全部写在脸上。
宗也默了几秒,读懂她的意思,嘴角的弧度缓缓消失。
他嘴唇张合几下,声音放低,一副示弱的姿态:“初宜,你还是很怕我吗。”
姜初宜僵了一下,底气不足道:“也不是...”
其实很久没见,她也挺想他的。
但是那晚的事给她留下了太鲜明的印象,以至于再次跟宗也单独相处的时候,姜初宜条件反射地就想躲远点。
“抱歉,初宜。”宗也笑了笑,“我就是很久没见到你了,有点想你,你要是觉得跟我待着不舒服,可以先走,没关系的,我等你慢慢适应。”
“啊?”姜初宜被他说的有些懵,“不至于。”
宗也错开眼神,不再看她,也没接话。姜初宜心口沉了沉,斟酌着重新开口,“你误会我了,我没有不想见到你,就是.....”
“初宜,我不会逼你做什么事。”
刚刚参加完晚宴,宗也还是那副光鲜亮丽的模样。但是此刻面对她,他完全没有了社交时那种游刃有余的神态,甚至十分落寞不安。
姜初宜咬着唇,终于忍不住道:“你干嘛这样惨兮兮的,搞得好像被我欺负了一样。”
顿了顿,她接着说:“明明就是你上次太过分了,该委屈的不应该是我吗,现在,现在你搞得好像是我做错事了一样,你是不是在倒打一耙?”
开了个口子,姜初宜终于把心中堵了很久的话一骨碌倒出来,“而且,你说接吻,我就以为是很正常的接吻。”
说到这,姜初宜都有点难以启齿,闷闷道:“虽然你是提醒我了,但谁知道你会亲成那样,亲那么久,天都亮了,还不肯放我走,我现在有点怕,不是很正常吗。”
她胡乱的一通指责,宗也耐心听着,一点没来脾气。
等她发泄完,他思索了会,很认真地道歉:“初宜,是我的错,我没控制好自己。”
闻言,姜初宜看了他一眼。
宗也眼神很潮,“是我太过火,让你害怕了,我的错。”
宗也太知道自己的优势。
他一旦用温柔的低音跟她说话,就莫名给人一种安心感觉。最重要的是,他的皮囊太具有欺骗性了,五官秀气清隽,很招桃花的一双眼,眼睫翘翘的,温柔又多情。
光是多看两眼,就要心跳加速。
她十分不争气的,气又消了大半。
大多数情况下,宗也都能很稳定地控制好情绪,温柔有礼地对待她。就像现在,姜初宜小小地发完火,他还是脾气这么好,搞得她好像又没那么怕他了。
她不懂宗也为什么会性情大变,也许一直不会懂,也许以后哪天会懂。
——当深爱上宗也的那天,姜初宜或许会理解,爱情往往伴随着强烈的破坏欲,爱上他,才会意识到浅浅的温情只够饮鸩止渴,要被他彻底占有,被彻底摧毁才够心安。
...
...
暖气和两人的呼吸在车窗上蒙了层雾,也说不清是谁主动的,两人静静地握着手。
十指交扣,宗也一点力气都没使。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力度轻轻的,像是有羽毛拂过。
姜初宜嘀咕道,“你要是一直这么温柔就好了。”
宗也:“初宜,我对你的温柔永远不会变,只是偶尔,我太没安全感了。”
姜初宜没因为他的话心软,抓出其中的漏洞:“你亲我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温柔,不像个好人。”
宗也笑笑,“你喜欢哪种接吻方式?”
“这我怎么跟你说。”
他疑惑地询问:“那你给我演示一遍?”
“不给你演示了。”姜初宜两耳发烫,带着些许质疑,“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宗也看着她,看着看着,就放开她的手。
姜初宜侧目。
他倚着靠背,松了松领口,均匀细长的手指握住温莎结,轻轻往下拉,微低头,把脖子上的领带取下来。
没料到有这一出,姜初宜不明所以地盯着。
在她好奇的注视下,宗也慢条斯理地将黑色领带打了个结,然后两只手腕交握,套进去,随即手指绕圈,挑着顶端的系带,收紧,完成自绑。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宗也偏过头,“初宜,我确实算不上好人,但是这样,我就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