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曾经踩过的阶梯挨个看了看,看来看去,还是阿飞最让他满意。
当然,她满意的是从前那个犹如孤狼一般的冷傲少年,不是如今这副呆呆愣愣的木头人。
相比于肉.体上的快感,她其实更痴迷于精神上的满足,她喜欢折磨男人,也喜欢被男人折磨。
折磨一块木头没什么意思,得感觉让他恢复过来,那玩起来才有趣。
阿飞也不知道最近林仙儿抽得哪门子风,明明说好了要隐退江湖,再也不过问外面的事,小半年过去都好好的,谁知这天一大早,他才刚睡醒,她就捧回了一只包袱,说是专门给他准备的衣服,一定要他换上。
那是一身纯白如雪的衣裳,质地轻软,隐隐有流光浮动,衣摆略有些长,假如穿上它,被风一吹,一定是雪白一篷,分外招摇。
跟衣裳放在一块的,还有一把剑,乌木为鞘,样式古朴。
阿飞先摸了摸剑,视线落在衣服上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从来不会穿这样的衣裳,而且凭他们现在的家底,也根本买不起这样的衣裳,这样的宝剑。
钱是哪来的?
林仙儿却根本没注意,或者说,注意了,但没有理会阿飞的情绪,而是用一种比平时热切得多的目光扫视着他,笑道:“快换上让我看看,你穿上这身衣服一定英俊得很,绝不输给……快试试合不合身。”
阿飞当然不肯换,平和的目光微微发冷:“绝不输给谁?”
林仙儿却不准备说,也没什么耐心解释,她直接上手去扒,非常的粗暴、直接。
阿飞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按在床上扒衣服的事,他的脸登时涨红,身体也开始发烫,林仙儿在他面前一向纯洁温柔,好像神女一般,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热情奔放了?
他理智上觉得不对劲,但本能总比脑子快一步,他一把攥着林仙儿努力扯他裤子的手,身子一翻,就将她牢牢压在床上,小腹的肌肉不由得绷紧,人也已在急促地喘.息。
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因为每当这时候,林仙儿都会像条小鱼一样滑走,眼眸里闪动着泪光。
可这一次,她却没有滑走,而是抱住了他,微微仰起头,唇已贴了上去。
缠绵似火的一吻。
“先换衣服,我想看看你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换上它,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阿飞真的换上了那身衣服。
晨风吹如屋中,衣袖袍角轻轻摆动,腰封收紧,勾勒出少年人挺拔的身躯。
林仙儿看得眼眸发亮,虽然少了几分养尊处优的贵气,但他那种冷傲的,剑客浑然天成的风骨还是很衬这身衣裳的。
她的神态像是一个准备拆掉礼物包装的孩子,眼睛里却透出饿狼般贪婪的绿光,眼神若是能长出牙齿来,她简直能把阿飞一口吞下去。
“我是不是让你等得太久了?”她叹息着,发出若有有无的呻.吟:“今天你已不必再等下去了。”
阿飞当然不愿再等下去,他紧张得就像一张拉满了弓的弦,正在紧张的寻找着标靶。
他也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幸好林仙儿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她也不吝啬传授她的经验……偏偏就在这要命的时候,窗户响了两声。
窗户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响,一定是有人在敲它。
阿飞骤然僵住,连林仙儿也有些发怔,忽然间门,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床榻上一跃而下,她已接近□□却浑然不顾。
她跑去推开窗,然后笑了出来。
窗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站在一颗梅树下,一身白衣,冷如高山积雪。
她趴在窗子上,笑吟吟地同那人打招呼:“我虽然猜到你会来,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找到这里,是谁带你来的?是不是那个小丫头?”
西门吹雪背对着她,既没有转过头来,也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林仙儿正要去追,却被阿飞拉住了手臂,他的表情就像被人重重踢了一脚,咬着牙道:“他是谁?”
林仙儿笑而不语,甩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追出去。
阿飞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盯着那一前一后两道远去身影,再低眸看一看自己,只觉得眼中刺痛,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窗边的木桌上。
桌子碎裂,他的手也已在流血,脸色已苍白如纸。
山泉边,瀑布下。
西门吹雪停在这里,林仙儿背着手,大敞着衣襟,在他身后悠然地踏着步。
“我能不能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她笑着问:“是在嫉妒?还是伤心?失落?”
“真是奇怪,你让我跟你出来,却不肯回头看一看我?难道我是只老虎,会吃了你?”
西门吹雪道:“辰时到了。”
林仙儿眨着眼:“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