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能理解,但不赞同。
九点四十,青叔带着十来个人背着手悠闲的进了餐厅,一眼就看?见沈、林两人坐在一起,笑呵呵的过?去打招呼:“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要我说呀,你们也别?急着走,再多住几天,昨晚上管仓库的小赵说,库里一批海鲜要放不住了,等会儿我就让厨房做了,咱一块儿尝尝。”边说边落了座。
这时早有人把早饭端上来,热腾腾的花卷、咸鱼粥、蒸的鸡蛋糕,还有一大碗昨夜吃剩的肉。
“哎呀,你们是客人,怎么能叫你们破费呢?飘泊在外,东西不够吃可不行。”说着话,青叔笑呵呵的舀了黄澄澄软嫩嫩的鸡蛋糕吹凉,先喂给小云,小云哪吃过?这么精细的食物?,一口就把勺子里的鸡蛋糕吞了,然后张着嘴“啊啊”个不停,见状,青叔笑得?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块,忙又喂了一勺。
林诗音客气道:“您吃您的,我来喂就好。”
青叔道:“我就喜欢这么点儿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多好,要是我也有个这么大的孙子就好了!要不你跟小沈俩就别?走了,你也看?见了,我这吃的喝的啥都不缺,咱大人怎么着都行,咋都不能苦了孩子,你说是不是?”
“唉,我一想?这么小的孩儿在外头风餐露宿的,我这心都揪的疼,听叔一句劝吧,留这儿,叔绝对不亏待你们,就让这孩认我当干爷爷,我也省得?挂心。”
林诗音正待要说,沈璧君却更直接了当,道:“昨晚上我的人起夜,发现你们在猪圈里养丧尸,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不大,但用了些内力,就算食堂里乱哄哄的,也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了她的话。
不少?人扭头看?过?来,目露惊慌,性急的已经忍不住道:“真的假的?青叔,你养丧尸?我才说要留在这跟着你的,你这不是坑人吗?!”
青叔的笑脸一下子僵了,连带着跟着他的十几个人也都沉下了脸,离的远的已经站了起来,手臂肌肉绷紧。
“是,我是养了丧尸。”青叔默了默,才慢慢道:“我既然敢养在猪圈里,就没想?瞒着人,我知道有风险,但是没办法,对你们来说,他们是丧尸,但是对我,对我这几个兄弟来说,那?都是亲人啊!那?里有我老婆,有我儿子和姑娘,林小姐,我问你,要是你儿子变丧尸了,你忍心动手?”
林诗音眼瞳微颤,不由得?把小云抱的更紧了些,若是小云成?了丧尸,她怎会忍心杀他?只恨不得?把一身的血肉都喂给他。
青叔长叹了一声,一双手重重的拍在腿上:“我总存了个幻想?,说不定以后国家研制出了能把丧尸变回人的解药呢?我知道这不太可能,怎么着也是个念想?啊!你们不一定能理解我,我也是没办法呀!”
白小白眼中已含了泪:“我知道,我理解,前两天我男朋友也被丧尸咬了,我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我真想?把他藏起来,我也知道被咬了就相当于死了,可他能动能跳的,至少?我能看?得?着他!他知道我这么想?了之?后,就对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我天天都在想?他,哪怕变了丧尸,能看?看?也行啊……”
昨晚,那?个男人在笼子外站了许久,何尝不是在看?着、想?着自己的亲人?
这时,青叔身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站了起来,涨红着脸道:“昨晚上是我去喂的,这不是杀猪了么,剩的一桶猪内脏猪下水,我寻思大家都吃上肉了,我媳妇和我妈还没吃呢,就拎去喂了。”
青叔看?着他,道:“你坐下,没人怪你。”
养丧尸固然是人之?常情,可到底危险,原本打算留下的人默默改了主意,而一些原本就没打算,或者说没资格留下的人也在庆幸自己不会被抛下了。
这些都是双方的默契,根本不必讲出来。
吃完了饭,一行人就在大礼堂坐在休息,几个力壮的在外头活动。
沈璧君翻着一个写满了字的小本,笨拙地握着圆珠笔在已消耗的物?资上划了几笔,又添了几笔,然后拿给林诗音看?,林诗音看?完,合上了小本子,道:“我知道青叔是个豪爽人,家大业大,不缺我们这点鸡零狗碎的东西,可常言道:有来才有往,我昨日看?过?,您这儿似乎缺些药品,刚好我们车上有,就给您一箱感冒药和一箱消炎药,您看?成?么?”
青叔一喜,笑道:“你们太客气了,对了,我没问,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啊?有什么计划没有?”
林诗音淡笑道:“这正是我要和您说的,我们昨日遇上了故友,他救了一伙人,那?伙人说崇岛有国家军队驻守,在上面完全自给自足,就像末世?前一样,我们正预备投到那?里去的。”
青叔眼睛一亮,旋即激动的直拍大腿:“崇岛?是海市的那?个崇岛?离这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