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的床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到床边女子恬静的睡颜上,睫毛轻颤,间或轻轻的昵咛一声,悠悠的睁开眸子。
张芷宁一开始神情还有些恍惚,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景象,猝不及防的却是跌入了床边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商陆的眼睛里。
"你干什么?"张芷宁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慌,不明就里的看了他一眼,身子向后撤了撤,与他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张芷宁的印象里很少有商陆柔情的样子,乍一看竟还忍不住有些让人脸红,不得不承认。商陆如果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样子的话,可能会更吸引人吧。
"没事儿,昨天你落水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发烧?"商陆柔和莫测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的意味。弯下身子,不由分说的将手抚上她的额头,似乎在试着她的温度。
不经意的动作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张芷宁的呼吸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我。我没事儿,你离我远点。"张芷宁感受着额头上略有些冰凉的手掌,身子猛然一颤,仿佛被他吓到了一样,忙不迭的将他的手推开,急声道:"商总,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商陆一反常态的亲近让她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昨天两个人刚刚吵了一架,他差点让保镖把自己绑到宴会厅去,怎的落完水之后,今天在床边就是这么一副嘘寒问暖的架势了,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你是病人,一切听我的。"商陆却是浑不在意的摇摇头,不容置疑的低声说着,抬手拿过一旁的热牛奶,十分贴心的给张芷宁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将牛奶递到她的唇边。
"喝点儿吧,驱寒。"
张芷宁身子蓦然怔了怔,有些狐疑的抬眸,瞄着他的反应,见他他也是笑眯眯的,不像是干坏事,这才半信半疑的抿了口牛奶,却是不敢多喝,转手放到了茶几上。
她又不是个傻子。昨天刚跟商陆吵了一架,哪有这么快就对自己好的,搞不好商陆的这杯牛奶里面就有什么名堂,她可不想到时候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怎么,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商陆见她似乎不想多喝,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也不着恼,淡然一笑,开口问道。
"哦,好多了,有什么事吗?"
"既然好多了就收拾一下吧。宴会还没有结束,今天我们还要去。"
"还要去宴会?"张芷宁皱着眉头,眼神有些抵触,整个人颓废的仰倒在床上,长长的哀叹了一声:"天哪,我们还要去那个宴会。"
那场宴会里,她能听懂的语言没有几个人会说,估计昨天被救上来的那个小男孩的爷爷就是为数不多的会说蹩脚的普通话的人了。
今天她又要去参加。简直是无聊至极。
"昨天你救了人家的孩子,难道今天就不想去认识认识吗?"商陆看着她耍宝的小样子,失笑的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的脑袋。柔声道。
"好吧,商总,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就来。"张芷宁被他戳的有些怔愣。咽了口唾沫,再三确认着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商陆无疑,这才对着他摆手道。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靠谱。商陆无奈的看着她对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心里原本升腾起的几份柔和也消失殆尽了,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而在他身后的张芷宁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却也是随意的撇了撇嘴,压根就不想理会他,毕竟都这么大的人了,她没有理由非要去照顾商陆的情绪不是,而且,他整日阴晴不定的,让她也照顾不了。
这般想着,草草的收拾了下衣服。随着商陆重新到了宴会厅。果不其然,张芷宁垂着眼眸,百无聊赖的在宴会厅里闲逛,耳边听着此起彼伏她所听不懂的声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头大。
她就不应该听从商陆的建议,就应该在宾馆待着休息,何苦在这里受这份罪?
正想着,身旁的商陆仿佛看见什么一样,神色一喜,笑眯眯的向前走了几步,扬声道:"peter,你也在这里?"
张芷宁脑中灵光一闪。记忆与之前的那张名片上的名字重合,抬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面前的男人正是昨天她所救上来的落水的小孩儿的家长。
那位老人一看到商陆和她,原本高冷的脸上陡然泛起了浓浓的笑意,上前来一把抓住商陆的手,两个人肩膀碰肩膀的拥抱着。
眼见着这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张芷宁在旁边无语的抽搐着嘴角,搞得好像昨天救人的是商陆一样,明明救人的是她好不好,到头来功劳倒像是被商陆一个人揽下了似的。
"Peter,最近孩子还好吧?"
"当然,当然。"
张芷宁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玩弄着高脚杯,眼神游离的看着杯中的液体,一时有些出神。
看着旁边商陆和那位老人交谈甚欢的样子,估摸着还要聊上一会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