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不知是为什么,脑子一贯好使的张芷宁,今天晚上却像是中了邪似的,压根就没有听出商陆的声音。
见对面只说了一句,便停下话不在说,心下有些怀疑,继续开口道,"吴航,你倒是说话呀。"
刚才她跟吴航明明还有说有笑的,这又打过来之后却没了声息,张芷宁狐疑的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将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枕边,闭着眼睛聊天道,"刚才去忙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才给我回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也奇怪,之后不管张芷宁说什么问什么。电话那边都好像哑巴一样,没有丝毫的声息。
"到底怎么了?说话呀。"
张芷宁一来二去的问话都不见回应,心下不由得也有些烦闷,摊手抓了抓头发疼。拽过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你要是不说话的话我就挂了。"
最后说了一句之后,便直接按了关机键,今天晚上事情多如牛毛,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氤氲在她的脑子里,她实在不想再为这种小事劳心费神了,还不如自己一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想怎么入睡才好呢。
但是,一个人越想干什么的时候,她就越干不成什么。
张芷宁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几乎是硬逼着把脑子里面关于商陆和吴航的想法都给删除,但是在她挨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还是毫无睡意,便有些颓败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坐起身来,倚在床头,发丝有些凌乱,抬手打开床头的台灯,端着牛奶喝了一口,难道真的要安眠药才行?
抓了抓头发。低声抱怨着,"都怪商陆,平白无故的闹什么脾气?真是奇奇怪怪。"
如果,当时那天她不是突然的叫自己去商氏公司,而是在电话里跟自己安排好一切事务,她就不会着急忙慌的赶过去撞破他的好事,也不会再有后来他和艾紫薇。因为这件事情处处针对她和吴航了,就更别说现在的什么,吴航跟她打个电话,晚上没声息。搞得她更加烦闷的事。
这所有一连串的事情苗头都是商陆。
可是现在,对面那个当事人却是压根一点儿反省的自觉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了,连个道歉都没听到,难免让张芷宁心里有些不平衡。
这不明摆着装聋装瞎呢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都还没放在心上,他倒是好,居然小气到一声不吭。想到这,张芷宁又觉得吴航也是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算了不管他,明天还要上班,还是赶紧休息吧。"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疲累的倒在床上,发泄般地捶了捶自己的枕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渐渐的深了,就连月亮也被乌云给挡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的月光和冷风,只有间或几声蝉鸣响在夜空里尤为的清晰。
许是实在熬的过了头,张芷宁还真是缓缓的坠入了黑暗,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可算是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觉她睡的却是极度不安稳,用张芷宁的话来说就是,还不如熬个通宵来的痛快。张芷宁只觉得自己是在一个地方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疑惑的眨着眼睛,观望着四周的样子,渐渐的瞳孔却是蓦然紧缩,心下咯噔一声。
这,这不是,她前世的情景吗?
果然,就在她刚刚想完这一点之后,张芷宁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人,男子一身黑色的外袍将自己拢了个严严实实,宽厚的墨镜将他的脸挡去了大半,一步一步的冲着张芷宁走来。
声音低沉而带着浓浓的杀意,整个人都仿佛从地狱般从地狱里窜出来的修罗一样,让人望而生寒。
"张芷宁,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男子说着便桀桀的笑了起来,抬手在自己腰后一摸。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张芷宁已然看到他手里的那把枪。
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接下来的结局是什么,心里陡然的窜上几分冷意,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转而压下了心中翻腾的念头,不闪不避的抬起了眸子,眼神清冷,启唇道,"我知道,不过,你最好想清楚,杀了我之后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就是她前世作为张芷宁的时候所经历的最后场面。如果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想必她也不会化身为另一个张芷宁,投身到这个身体的上面。
估计现在还以医界圣手的身份,逍遥自在,又怎么会跟这个商陆扯上关系。
"怎么,都死到临头了,张小姐还以为自己能够反败为胜吗?"
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的笑了起来,上前一步,抬手毫不留情的抓住了张芷宁的脖子,手指微微使力,满意的看着女子在他的钳制下渐渐失去红润的脸色,连双手都那一般无力的抓着自己的手臂,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利,让他不由得有些高高在上。
"你给我放手。"
张芷宁觉得肺中的空气一点一点的被榨干,用尽全身力气的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从齿缝间才挤出几个字眼。
然而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