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愣了愣,转身看,差点蹦起来:“秦既明!”
秦既明将车子停下,笑着示意她上车。
林月盈跳到车上,安全带还没系好,就问他:“我们学校不让外来车子进啊,你怎么进来的?”
秦既明等她系好安全带才起步,用手比划一下:“做掉了你们学校保安。”
林月盈说:“哇,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开始亡命天涯啦?”
秦既明忍俊不禁:“可惜郑教授没给我这个机会——我今天中午和他吃饭,顺便开车送他来学校,他给了我一份通行证。”
林月盈叹气:“好遗憾,不能体验末路狂花的感觉了。”
“想体验?不如等十一,去西北自驾游,”秦既明想了想,“不过你要先买好防晒,我可不想听你哭哭啼啼地说,’呜呜呜秦既明我怎么又晒黑了呀’。”
最后一句,他模仿林月盈的语气,惟妙惟肖。
林月盈哼了一声:“才不会,现在流行小麦色呢,健康。”
“是,健康,”秦既明笑,提起,“对了,明天约了你一量哥一起出来打网球,宋观识也去。”
林月盈像走在路上忽然被蚂蚁打了一顿:“嗯。”
啊。
忽然失落。
校园里学生多,秦既明开车很慢,他没有看林月盈,仔细观察路况,又说:“阿姨回家了,我让她今晚炖你最爱的莲藕猪蹄吃,也特意嘱咐了,要她往里面放些切碎的墨鱼干。”
林月盈说:“好。”
“你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太好,”秦既明问,“遇到什么事了?”
林月盈就知道,再细微的情绪变化都逃脱不过兄长的眼睛。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一量哥是不是让你帮忙撮合我和宋观识呀?”
秦既明沉默了一阵。
他说:“也算不上撮合,只是你们年龄相当,宋观识也是个好孩子,介绍你们认识。”
林月盈说:“我不太高兴。”
秦既明声音放缓:“为什么不高兴?”
林月盈两根中指拨弄着安全带上的小樱桃:“因为我——”
她看到秦既明专注的眼睛。
他没有看自己,而是望向前方,他需要看路,看更远的方向。
她只是一个乘客。
林月盈意识到这点。
停下。
停下。
不可以说。
不用继续再说了,哥哥。
我也不可以再说了,那些险些脱口而出的亵渎。
林月盈手指捂着胸口,她怔怔地感受着那颗心的跳动,这是无论读多少书、在那些文字中尝试多次都找不到的感觉和体验,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动机,不需要任何起源。
爱本身就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动机,不需要起源。
无需究根问底,无需循规蹈矩。
此刻的心情揭露过往一周的迷茫。
一切心动,昭然若揭。
风暖日好绿荫浓。
林月盈闭上眼睛,握紧安全带上的樱桃。
秦既明问:“月盈,怎么了?”
林月盈说:“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