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红简短:“骂他死变态。”
“……”
江宝珠深呼吸:“好吧,这个例子不对,换一个。如果你哥哥看到你身上穿着一件男士外套,他会怎么做?”
宁阳红沉思片刻,模仿着宁晨青的语气:“呦,这是去哪里浪了?”
江宝珠摊手,对林月盈说:“看吧,这才是正常的兄妹相处模式。”
宁阳红补充:“是正常兄妹的阴阳怪气模式。”
林月盈谨慎发问:“那,所以,你的意思是——”
江宝珠看她,笑:“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林月盈觉得……好像是有点喔。
就像宁阳红,完全没办法理解,兄妹俩都这么大了,秦既明还会给她剪脚趾甲,给她梳头发,会抱着她、背着她。
按照宁阳红的说法,成年后的兄妹俩,拿东西时候不小心碰一下对方的手,都要恶心到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他们身边朝夕相处、一同长大的兄妹样本过少,目前这一两个个例,也不具备太多参考性。
?“总而言之,可能我和我哥比较特殊,”宁阳红语重心长地下结论,“但你俩更特殊。”
“对了,别最后再告诉我你们是纯纯的兄妹情,”宁阳红说,“有哥哥的人听不得这个。”
会是吗?
林月盈也不确定了。
约好了明日要和江宝珠、宁阳红一块儿玩,今天本应该是闺蜜之间的开心派对,因为秦既明的造访,导致仨小姐妹都不敢太放肆。
江咏珊要早早睡美容觉,也不会和她们一起熬。临走前,她提出要送喝酒的秦既明回去,被秦既明拒绝了。
秦既明说已经打电话给司机了,马上就到,谢谢她的好意,就不麻烦她了。
江咏珊走后,不到十分钟,秦既明手机响了。
他站起来,问林月盈:“今晚跟我回家睡吗?”
林月盈无精打采,心想如果去掉“回家”这俩字就好了。
“不了,”林月盈说,“说好今晚和宝珠还有红红睡,明天我们要一块儿出去玩呢。”
秦既明颔首:“好。”
林月盈说:“路上注意安全。”
秦既明没动,仍旧站在原地,他看林月盈:“不打算送送我?”
旁边的江宝珠推了一把林月盈,林月盈才醒过神,啊一声,站起。
她刚才想得乱七八糟东西太多了,填满了脑子,思考该怎么问秦既明,问他怎么会和江咏珊在一块儿,想问他是不是真的接受了相亲?想问问……
想问的东西太多太多,可江宝珠也说了,别问得太直白,要自然,若无其事,不要展现出太在意。秦既明拒绝了她的表白,现在展示的过于在意,假设秦既明铁了心要推开她,这种在意只会适得其反。
林月盈搞不明白,她只想叹气,忧伤地想男女主之间的感情果然是令人脑壳痛痛的一门学问。
她还有点紧张,顺手扒开一块儿糖,含在嘴巴里,起身,去送秦既明回去。
出了门,下电梯,走到一楼。
门卫不让司机进来,在大院外面等着。
林月盈跟在秦既明身后,今晚的月光不好,她的心情也糟糕。国槐树安静,恍惚间像极了她童年时住过的房子,卧室里一推窗就能闻到清新的植物香。
“不要随便穿男性同学的衣服,”秦既明说,“脏。”
林月盈没能立刻转过脑子。
秦既明现在问,是出于哥哥的关心,还是出于……的想法呢?
圆圆的,硬硬的橘子味糖果在她舌尖有一种麻麻的酸,林月盈灵活地用舌头转了一下糖果,说:“好。”
她说:“你也不要随便和女生单独喝酒,容易被误会。”
秦既明说:“谁会误会?”
林月盈反问他:“那你觉得衣服脏还是人脏?”
秦既明站定,两人刚好走到一个坏掉的路灯下,路灯是三个圆球组成的,其中有两个已经不发光,仅剩的那一个,也只有暗淡无力的光,好似拼命挣脱却又被束缚的人。
秦既明说:“今天晚上我和供应商吃饭,刚好遇到江咏珊。”
林月盈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她仰起脸,口腔中还含着酸甜酸甜的糖果,把舌根都要酸麻了。
她看不清秦既明的脸,他个子高,微微垂眼,只有白衬衫上的白蝶贝纽扣,在灯下有着温润的光。
差距让秦既明能看清她的脸。
秦既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