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瞥他一眼。
林月盈还是坚持:“不去骨科。”
秦既明点头:“好,那就听你的,去中医馆。”
“脚是大事,”秦既明正色,“你平时喜欢运动,更应该知道健康的腿脚多么宝贵。要珍惜、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随随便便地糟践它。”
这话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落脚点,林月盈说好。
她心中还是觉得秦既明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她哪里是不爱惜自己身体嘛,仅仅是脚崴了一下没有及时去医院而已。
从他口中这样说出来,竟然严肃得像是她犯了什么严重的大错。
林月盈也不知这种奇怪,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还在生秦既明的气。
秦既明开了自己的车,送她过去。
林月盈不肯坐副驾驶,理由也很充分,合情合理:“我脚痛,后排可以横着放。”
已经坐在后排的李雁青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大面积的空间。
秦既明说:“胡闹,你踢到雁青怎么办?”
李雁青低头看,看到自己不合身的西装裤和衬衫,以及旁边林月盈翘起来的漂亮羊皮底小鞋子。
尽管鞋底已经被划出多处痕迹,但依旧是肉眼可见的精致,就像秦既明的鞋子——这一对在爱与财富中生长的兄妹,有着如出一辙的优雅和美丽。
林月盈没有想到这里,呆了呆,刚想把脚放下,又听李雁青主动提出:“我坐副驾驶吧,刚好也能给学长指一下路。那边小店多,中医馆的门头小,不留神就错过了。”
秦既明微笑只有一丝:“麻烦你了。”
李雁青说着不麻烦,他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关好,低头吸了一口气,面色如常地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上。
扯安全带时,李雁青还是猝不及防,被安全带上的小樱桃装饰和车上的小玩偶惊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大概率坐了林月盈的专属位置后,李雁青迟疑片刻,只觉骑虎难下;但后排的主人和旁侧的秦既明都没有任何异议,于是他顿了顿,用力扯出安全带,扣上。
一路到中医馆。
上了年纪的中医还没有休息,看了林月盈的脚腕,说不要紧,没伤到骨头,就是筋拧到了,需要按摩理疗。
治疗室空间有限,帘子是拉开的,秦既明和李雁青就站在外面,等待结束。
李雁青也在这时候提出回学校,时间太晚了,再晚就是宿舍门禁,进不去。
秦既明点点头,送他出去:“那我就不留你了。”
两人走出贴着“中医理疗”红色字的玻璃门,这里街道狭窄,寻常少有车过来,最近的地铁站要步行很久。
秦既明打电话叫了出租车,等待间隙中,和李雁青若无其事地闲聊。
“学校宿舍还有门禁?”秦既明说,“我当年上学的时候,这条规定形同虚设。”
“现在不行了,”李雁青摇头,“特别严格,到了时间就落锁,就算是写检讨也进不去。”
秦既明不动声色地问:“那进不去的学生怎么办?”
李雁青愣了愣,他意识到什么。
“一般是住附近的酒店,或者去其他教学楼休息一晚,”李雁青斟酌着开口,他终于学会委婉讲话,只是还不算特别熟练,“学长,上个月,我错过了门禁,麻烦月盈收留了我一晚,住在你家里。我还一直想对您说声谢谢,但一直没见过您……”
秦既明笑了。
李雁青愕然地看到,秦学长有一种愉悦放松的表情。
这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反应令李雁青愣了一下,秦既明则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月盈是个好孩子,你也是,”秦既明说,“我相信你们之间真挚的同学友谊。”
李雁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讷讷地说了声是。
“月盈这孩子从小就娇气,我就她一个妹妹,也是她要什么给什么,要星星不给月亮,”秦既明笑着说,“平时宠她宠得太过了,还请你学习上多多帮助啊。”
李雁青已经懵了,晕头转向地说好。
谈话间,车终于到了。
李雁青坐在后排,秦既明也跟上。
秦既明俯身,将远高于车费的现金递给出租车师傅,友好地说:“师傅,这是我弟弟,请送他回学校,钱,你拿好,不用找了,多的就当是今天的加班费。”
李雁青推辞:“不用。”
“雁青,”秦既明的手搭在车顶上,正色,看李雁青,“你是月盈的好朋友,又是我的学弟,那就和我的弟弟没什么区别。麻烦你今晚送月盈回来,不能再让你出钱了。”
李雁青说好,谢谢学长。
秦既明的视线落在他领带上,离开前,顺口夸奖:“领带打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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