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落叶随风而落,在空中飘悠几下落在风九歌青色的斗篷上,远远看去宛如针刺的蝴蝶。
兜帽下的双眼黑如点墨,沉稳而冷静。
躺在她面前的楚凌桀已经面色苍白,不省人事,如今唯一可以救他的便只有她风九歌。
指尖轻柔的搭在了楚凌桀的手腕上,原本沉静的脸上却是一惊,眉心一跳,随即视线落在了楚凌桀苍白的俊颜之上。
看他平素里不可一世的模样,却不曾想已经身中如此剧毒。
风九歌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霸道甚至有些狂傲的男人居然已经忍受剧毒的折磨有十年之久了。
难道说平素里,他都是在逞强吗?
脉象虽然有力,但是却异常紊乱,这样混乱的脉象还是风九歌第一次遇到。
如此脉象,怕是中毒已经有十年以上,单是从脉象上判断,风九歌甚至不敢断定这到底是什么毒。
只隐隐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居然可以在人体内潜伏十年!
风九歌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刚刚太子楚意旸所说的话,他说楚凌桀是个短命鬼,难道说楚凌桀中毒之事与太子有关吗?
看来楚凌桀的境况没有比她好多少,同样是在阴谋中挣扎的人。
可是当务之急是要暂时缓解一下楚凌桀体内的毒,否则的话他怕是就算醒来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风九歌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棕色的药丸,塞进了楚凌桀的嘴里。
刚刚服下药丸没有多久,楚凌桀的脸色就略见红润了一些,显然,药已经开始产生作用了。
风九歌从身上取下一个小布包,摊在地面上打开,里面一根根的都是银针,取下了其中最长的一根立于眼前,在秋日的阳光之下,银针散发着淡淡的寒芒。
将银针对准了楚凌桀胸口的位置,正准备刺进去,突然之间楚凌桀的大掌死死地扼住了风九歌的手腕。
风九歌心头一惊,视线落在了楚凌桀的脸上,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
“想趁着本王晕厥之际动手吗?以完成太子殿下交给你的使命是不是?”
楚凌桀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目光森冷的盯着手握银针的风九歌,她果真是太子的人吗?
不自觉间,他心尖一疼,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毒发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风九歌冷笑,收回手中的银针,沉声道:“若是我想杀了你,刚刚就可以动手,你早就成了我的刀下鬼了。”
“哦?这么说本王还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唇角掠过一抹讥讽,楚凌桀坐起身,倚靠在身后的树干之上。
他刚刚毒发,现在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恢复,面色依旧很差。
风九歌收起银针,唇齿间掠过一抹自嘲,刚刚她对楚凌桀施救,如今看来却好像是在自作多情。
“没有想到离王殿下的戒心如此之强。”风九歌沉声,神情却显得有些复杂。
休憩了一小会儿的楚凌桀,脸色也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勾唇苦笑。
“戒心不强的话,怕是我都死了不下百次了吧。”
一句话简单明了,风九歌却从其中听出了百般心酸,是啊,处于权力漩涡中的人哪里有喘息的机会?
日日夜夜小心提防着,时时刻刻精心算计着,一个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一辈子再无翻身之日。
风九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可是你终究还是疏忽了,且不说我不是太子的人,就算我是,现在我不必亲自动手,你也死定了。”
“你什么意思?”楚凌桀顿时严肃了起来,挑眉看着风九歌。
“事已至此,你还想隐瞒吗?你已经身中剧毒十年之久了不是吗,而且这种毒是一种很难找到解药的毒,否则十年了你也不会一直被它折磨。”
风九歌毫不客气的戳穿了楚凌桀身中剧毒的事情。
眼中闪烁着一抹苦涩,楚凌桀叹息道:“原来你都知道了,没错,我的确中毒很久很久了,甚至开始习惯……”说话间透出的是极致的悲凉。
风九歌可以想象背负着剧毒十年的折磨是怎么样的痛苦,生不如死。
习惯?从未有人跟风九歌说过习惯了毒药的折磨,楚凌桀是第一个。
“我刚刚正是想用银针试探一下你体内的毒,依照我看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你的脉象虽然有力但是却混乱的很,这说明这种毒已经开始渐渐地渗入你的五脏六腑了,所以你最近才会更加频繁的毒发。”
楚凌桀苦笑道:“不必检查了,这种毒药叫做千日拘魂,是一种慢性毒药,一点点的侵蚀中毒之人的心脏,直至死亡,十年来我遍寻名医,居然无一人可以解开这种毒,所以说这种毒是无药可解的。”
风九歌挑眉,“你中的是千日拘魂?”
这种毒药她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是来自西域的一种极其阴毒的慢性毒。
人工制成的,用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