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景,心绪辗转只在刹那之间。我也开始迷迷瞪瞪,想是鹊玉效力发作。看那女子时,说不尽的唇红齿白,脸如荔枝肉一般,一双水汪汪大眼,睫毛呼扇一眨,就像两只小蝴蝶,我抓住打兽龙筋,手有些发颤,已是抓不很稳了。强打精神对她说道:“你别跳楼了,回屋去,咱们去楼下大堂门口见面。”
那女子一改起初迷乱的眼神,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口中喃喃说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绝对见过你。”
鹊玉这东西厉害就在这里,能将两人情思栓定,似真亦幻,半实半虚,不可捉摸。红楼梦里贾宝玉第一眼见到林黛玉,脱口而出: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就是这个道理,原来在青埂峰之下,补天遗石遇到二位仙长之时,就已将几桩公案栓定,所以贾宝玉一见林黛玉说是曾见过。
鹊玉效力类此。
那女子不再叫喧跳楼,也不问我从何而来,只是痴痴迷迷,见我说楼下等她,回到道:“那我就去找你。”。说着慢慢抽身至窗内,急急去梳妆打扮,准备出门。
我顺着打兽龙筋再次攀至楼顶,林慕蝉兀自张望,问我说:“你给她说了什么?她不跳楼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林慕蝉,大事不好,捅了大篓子了?”
林慕蝉不知就里,轻描淡写的说道:“嗨,没关系,她就是知道我住在这里,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要别三天两头的寻死觅活,扰我清净就行。
我慌忙摆手说:“与这无关,刚才我仍的那枚鹊玉,被大风吹进了她的窗户,也是巧她爹遇到了巧她娘,那鹊玉正掉在她的红酒杯子里。我在楼顶喝了鹊玉泡的酒,她在楼板下也喝了鹊玉泡的酒,这和对饮没什么区别,搞不好,我俩这一生都得毁在这鹊玉上。”
林慕蝉已然知道鹊玉的用处,一时间花容失色,站在楼顶上呆呆的半张着口,内心深处,翻云滚浪,嘴上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大体能知道林慕蝉内心感受,就是再傻也看的明白。
林慕蝉能展翅驮飞我上来,不是单因为楚凤楼鼠窃火叶枪,她情绪低落,想找个人聊聊。而是对我有些许好评,说是一见钟情,未免太过,但至少不反感,想和我相处相处,毕竟我们两人经历异于常人,她已流浪多年,我不流浪则会丧命,可谓是同病相怜,天造地设的一对,属于王八看绿豆。
如今鹊玉误投杯,突然冒出一个和我共饮鹊玉酒的女子,林慕蝉怎不心乱如麻?毕竟她经历过太多人事坎坷,想找到一个对她飞天之术不惊诧的人就已不易,更何况我还是个江湖上赶虫的师傅,在江湖概念上,我们同属异人。
退一步讲,即便我们有缘无分,这辈子也注定是刎颈之交,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男女闺蜜。若是真心朋友,岂能看我陷入鹊玉情迷之中,要知道,换做常人,这也许是好事,但是我有约法三章,单是不能进屋就够好人受的,对方也陷入鹊玉情迷,哪天将我强行拖入屋内,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见林慕蝉一时愣住,安慰她说:“林慕蝉,别担心,这鹊玉能迷人,就有解法,我肯定能把这法解了,绝对不辜负你……”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感觉有些唐突。
林慕蝉从愣神中回转心神,佯装无所谓道:“我担心什么?这关我什么事?我还得祝福你哩,吃顿饭的功夫得抱美人归,看那样子,那女孩好像很漂亮,而且住的起这地方的,肯定很有钱。我们也跟着沾光不是?弹冠相庆。”
一番酸不溜秋的话,说的我也不知所措,但我知道,若是不抓紧时间下楼,楼下那女子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略有些着急,说道:林慕蝉,还得麻烦你把我弄下去。”
林慕蝉竟白眼看天,勉为其难的一笑说:“下着雨,我腿脚不好,可就不下去了,再说,我下去做什么?人家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我破衣烂衫,杵在那煞风景。”
林慕蝉话里夹枪带棒,我无奈的摊摊手:“这不是人命关天嘛,因为我乱扔垃圾,导致这女的迷情而死,有些说不过去啊。”
林慕蝉慢吞吞的说:“你不是有那根什么龙筋吗?拽着下去吧。”
我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那也得有人给我拉一下。”
林慕蝉接过打兽龙筋的一头,在造型混凝土柱上绕了一圈,双手紧紧攥住,将另一头甩给我,我拴在腰上,这东西和蹦极相似,也得亏我不大恐高,纵身下楼,打兽龙筋果然是个高来高去的物件,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能拉多长,反正是缓缓的一直被拉伸,我顺利的顺着墙缓降到地面,路边也有人看到我拉着根绳索在楼上晃荡,但天色已晚,他们以为是擦楼的蜘蛛工人。这年头,人们看到些新奇的事,总能以以往丰富的经验,自己给自己抬出一个解释来。
降到地面以后,林慕蝉在楼上,解下打兽龙筋,那东西像橡皮筋一样向我射来,我急忙躲开,龙筋的一头甩向地面,还带着些许电火花,因为这龙筋只要抽起来,就会带电火花的。索性没有打到我,我将打兽龙筋收入百宝囊中。
那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