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望慌忙点头:好说好说。
那精明老头对众人反复劝说,村长被柳向晚迷过一眼,此时也站在我们这边,百般劝说,商量赔款金额,一番调价还价,最后列出了一个单子,村中受损村民七户,赔偿金额从五千到三万不等,一共是九万八千块,梅卫红家的损失另算,需要与其本人商量,出钱以后才能走人。
柳向晚见有了具体数目,一个电话甩去,钱打到了村长的账户上。我深觉愧疚,决心要去谋一笔财,还给柳向晚,用她钱太多,实在是撑不下这张脸。
村民们见钱到了账,只剩下一个要求,那就是见到梅卫红,毕竟人命关天事,谁也不敢怠慢。
我正琢磨怎么将晕倒在地的梅卫红弄到这里来,如若抬来,村民肯定不依不饶,即便有些村民十分痛恨梅卫红,但是见村人命悬一线,怎么也得报个警什么的。
正手足无措之际,远远望见小庙后面羊肠小路上,一瘸一拐走来一个妇女,正是梅卫红。
雪玲珑被感应爽错之法所震,法术失效,梅卫红先是晕倒,继而自己苏醒了。她步履蹒跚,手中抱着一团衣物。走上山来。
我用手一指,给村民们说:那不是梅神婆吗,走上山来了。
众村民七嘴八舌,说道:不对呀,你们不是有人带她去医院了吗?
我额头冒汗,这谎还得撒下去,说道:是去了医院,回来后,她自己要去后山看看,我们拦不住。
话虽这样说,我心里面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如果梅卫红有被雪玲珑控制的记忆,我们全玩完,其他到不打紧,关键是破相以后很麻烦。
我们所有人手心里都攥了一把汗。
直到梅卫红上山,见那番热闹情景,一张口: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
见了我们,全然不认识,原来梅卫红今天自始至终被雪玲珑所控,如今雪玲珑法术失效,恢复了原本的神识,对我们所作所为全然不知,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村民们正要问她些话,她先开了口,将自己怀中的旧衣物举着说道:我所说山中的小白龙,你们中还有人不信,今天小白龙现身了,我给你们看看。
我闻言,大惊失色,原来她自己醒来以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山中,眼见身边的雪玲珑,一个劲的痉挛,认为自己是被雪玲珑召来传功法的,虔诚心起,用旧衣物把雪玲珑包了,走上山来。
见到众人正要展示展示,以彰其名。
黄金童赶紧凑过身去,冷不防一把将梅卫红的旧衣物抢在手中,梅卫红大惊道:你这是做啥?
张舒望赶紧上前说:我们得赔偿你些钱,咱们商量商量赔多少合适。
柳向晚迅速给村长抛了一个媚眼,对他耳语几句,村长大声招呼说:钱人家也陪了,大伙散了吧,梅大婶神神叨叨的,一条破长虫有啥好看的,漫山遍野的常见,快散了吧。
众人纷纷走散。
张舒望不停的和梅卫红说话,吸引她的注意力,梅卫红由于长期被雪玲珑所迷,本人神智有些不清不楚,只得一字一句的接应。
不一会大家伙就都散尽了,现场只剩下一个村民,此人面相七十岁左右,衣着普通,也穿一领中山装,额下有雪白的山羊胡,十分扎眼。
他见众人走散,走到庙门口,大叫一声:供桌底下的朋友,你出来吧,不出来我往里扔砖了?
说着话,捡起地上一块砖头,站在庙门口,张舒望赶紧过来劝说:里面是泥塑师傅。不要动手,千万不要动手。
那老者拿着砖头,叫道:装神弄鬼的,赶紧给我出来,要不然我真扔了!
司马仁一听,十分害怕,叫道:别扔别扔,我出来,我出来。
由于着急害怕,司马仁慌忙起身,将供桌一下子掀翻了,香炉香灰撒了一地,怕有人扔砖头,六神无主的跑出庙门。
黄金童抱着雪玲珑,突然感觉衣物之内,雪玲珑不再痉挛了,吓坏了,大叫一声:不好。
黄金童赶紧扔了包有雪玲珑的旧衣物,冲进去扶那香炉,眼见几只香摔断了,慌忙出来向张舒望索要火机,要去重新点燃,就在这个空当,小庙旁边的土壤,忽然鼓出一个大土包,土包中爬出一个物件,人身牛头,一身精炼的腱子肉,胸前一片盖胆寒毛,蘸着厚厚的黄泥,脚下是一对蹄子,膝盖反曲,牛角朝天,双眼血红,低吼一声,把头一低,冲着小庙山墙就撞去,这一撞之下,力道无极,轰隆一声,小庙塌倒在地。
梅卫红见此情景,吓晕了过去,饶是神婆,也没见过妖物,如何不惊,所见妖异事,大多是被雪玲珑迷住的情况下,所以这是第一次开眼。
那庙宇只有十几个平方,一眨眼间尘土飞扬,司马仁吓得一蹦三尺高,瘫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庙宇坍塌,香火一灭,雪玲珑虽然停止了痉挛,神识却不曾转醒,需要恢复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