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老道说道:我不能与辽东大法师为敌,原因说起来有些难于启齿。
韦绿说道:老道你别卖鸡巴关子,有话直说。
鸿蒙老道一脸尴尬的说道:我是奉师命不与其为敌,因为说起来,他算是我师弟。
师弟两字出口,我们不免有些吃惊,敢情鸿蒙老道和辽东大法师是一家人。
张舒望紧张道:那你是不是另有图谋?
鸿蒙老道说,知道我为什么支吾不言吗?我早说了是我师弟,你们能跟我这么聊天吗?巴掌早忽上来了,现在说明还有些不信任的意思。明给你们说,一枝作倆果,酸甜各不同,少小两兄弟,长大各乡里。更况且我和他还是叔伯师兄弟,并不是一师同门,他师父自号扫雪真人,我师父是看霞道人。两人是亲师兄弟,一个是正统道家,另一个却是左道门。两人各有洞天。
韦绿反驳道,这不可能,一师所学,怎么能正邪两立呢?最最起码也不过是,一个心地好一些,一个心地坏一些,总不能差距这么大,一个正统道家,另一个却是旁门左道,连性质都变了,你忽悠谁?你师祖是干什么吃的?由着左道门出来祸害人?真的只是一尊泥塑真身吗?
我也纳闷说:不对呀,辽东大法师不是长虫殿底下封震的蛇妖吗?怎么就成了你的师弟?
鸿蒙老道愤慨道:这两人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祖,这位师祖却不是个人,是断梁山石壁天书,我这个道门儿和天真道一样,失传六百多年了,因石壁天书重现人间。
鸿蒙老道见我们怀疑他,干脆给我们讲了下看霞道人和扫雪真人的历史,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看霞老道原名杜洪,扫雪真人原名沈溪,两人均生于光绪年间,生在断梁山伏莽台一个小村中。两家比邻而居。山居人家,无红尘扯拌,烟火气薄,胸中多白云故事,故此两人天性率真,自小为村中玩伴。
每日里牧笛声声,常常结伴入山伐薪,这日入断梁山龟背岭砍柴,原来这断梁山西出莽昆仑,伏延六百余里,三百里处为龟背岭,不知何时生生断裂,裂口有十几丈宽,裂口两侧是光滑的石壁。如同刀砍斧剁,乃天公斗巧所成。
这日沈溪不幸跌落悬崖,挂在虬枝之上。杜洪一见,赶紧下去解救,无意间看见石壁之上有朱砂字迹,当时将沈溪解救上来,杜洪对其说道:我见山崖有字,你我将柴薪到集市上贩卖,左右无事,找几条长藤短束,悬在崖间,寻个字迹根源,抑或有些奇花异草,灵芝石斛,也未可知。
沈溪当即允诺。两人回家找了长绳,拴缚与树,悬绳下到崖间,见崖壁之上有朱砂字迹,总共三百六十字,字如婴儿之手,扭扭曲曲,混混沌沌,两人皆不能识,乃以白纸拓字。三字一张,共是百二十张。
两人攀绳上来,疑窦丛生,带着百二十张拓片往家走,行无百步,只听身后,山崖轰隆一声,坍塌碎落,两人回身看时,烟尘斗乱,山河易形,从此断梁山再无断梁,两道断梁坍塌,原来那三百六十字本是断壁天书,不叫人见,则久存于山崖之间,倘若人见则崩塌殆尽,此是天演之道,借石壁而存。
两人自觉奇异,回家以后,却见山村毁于山匪野贼之手,亲族故旧,皆遭兵祸,无一幸免,就连鸡犬牛羊,也遭山匪掳走,房舍俱遭焚毁,满目萧然,一片狼藉,两人痛哭一场,知道不可久留,免被殃及,悲痛之下,掩埋尸骨,远遁山林。
原来三百六十字天书,得之者必遭丧亲之痛,一生一世茕孑一身,上无父母兄弟,下无香烟子嗣,必是孤独终老,山匪野贼乃天演之刃。
说起那三百六十字天书,正应周天气数,此书存于浑沌,善恶相参,正邪相抱,阴阳相合,故传于世间。但这天书之字,无人能识,只得相望图形,慢慢推演。
杜洪与沈溪远涉山林,居洞穴,采山果,饮山泉,将三百六十字贴于石洞之中,日日揣摩。杜洪心性淡泊,一心参道,并无报仇重生杀戮之心。沈溪虽也刻苦钻研,却是为了学成道法,有朝一日,杀尽山贼,得以平胸间怨气。
面壁十年,醍醐灌顶,然而杜洪所学皆是自然法相,沈溪所悟,尽是左道之学。
同样是三百六十字天书,两人各得所需,学成出山,杜洪自号看霞道人,意取恬淡。沈溪自号扫雪真人,意取扫荡乾坤,杀尽恶人之意。
看霞道人四处游历居无定所,得遇学道之人,耐心点化,休起杀心,敬天爱人。
扫雪真人亦游历四方,广收左道门徒。教以邪术,蛊惑刀兵,凡有违拗者,或杀或炼化,快意情仇,为祸一方。那一伙山贼,早被扫雪真人屠戮殆尽,手段之残忍,文所不书。
两人出世,正应罡风扫世之说。
单说扫雪真人当日来到狐狸坟,住在牛天铃长虫殿中,那时牛天铃年岁尚小,扫雪真人见他伺候殷勤,敏而好学,传了他一套龙鳞道门,以人身修炼为龙。
牛天铃得受此法,大喜过望,潜心习学,扫雪真人却盯上了牛天铃的长虫殿,对牛天铃说,你这观宇之下,埋有妖物,你可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