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黄金童用最后一点钱,在鲁北大学对面的一家饭店,订了一桌席面,除了楚凤楼在山顶一个戍夜瓜内疗伤,其余人等都到了饭店。我一脚踏进饭店的大门,差点热泪盈眶,这一次与去林慕蝉宿舍时不同,那是权宜之事,这次我可以心安理得。
酒酣耳热之际我哭了,端着酒杯说道:你们是我王得鹿这辈子的贵人,我这辈子一腔热血,可以倾洒诸位。
大家说了一番肝胆相照的话,那天晚上,都喝醉了。
黄金童酒后说道:出来这么久,一分钱没攒下,竟跟着你王得鹿瞎捣鼓了,咱们下一步的工作重心要放在经济发展上。努力赚钱,养家糊口,争取早日给我们家韦绿买套别墅。
韦绿闻此,娇滴滴的躺在了黄金童怀里。
张舒望道:发财的事就算了,咱们还得多赶几头木虫,弄副棺材板来的正经。
林慕蝉喝的脸上通红,醉眼朦胧,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向晚酒量甚豪,脸色越喝越白,完全没有醉意,对我说:王得鹿,既然你能进屋子了,去听几堂课,参加一下毕业考试,毕竟人家大宏发花了不少钱,给你们置办了学籍什么的,当日他命丧衡阳道,你读完学业,也算是没辜负了人家花的钱。
我点点头。
瓜力士说道:得遇你们几位年轻后生,三生有幸,暗三门有福,看到你们,我也就放心了,暗三门中正气浩然之辈不绝,后继有人,我们老一辈也就可以退隐了。我老儿眷恋山林,以后不能相伴,只在今日辞别,明天早行。
大家苦劝不住,喝了一回离别酒。到第二天,瓜力士将戍夜瓜的口诀传给了张舒望,老人之间自有默契,彼此看着最顺眼,因此将此法教给张舒望。
瓜力士交代完,趁着天气尚早,上路回九华山。
柳向晚不知哪里找来一个施工队,要在花果阵周边修一道围墙。以便掩人耳目。
施工队包工头一进现场就愣了,问我们冬天怎么还能有绿叶,柳向晚不善于撒谎,黄金童说道:我们这是建个民宿,绿叶是真的,国外高寒品种,那瓜是假的,装饰用的。
包工头呵呵一笑:我说呢,哪有房子那么大的瓜,不过倒是很逼真。
柳向晚尴尬的笑笑:很逼真很逼真。
此时巨瓜都已长足了身量,足有房屋大小,豹伏山周边地气也差不多拔尽了,北面的松林,好多树木都枯死了。
本来我急着回家,因为施工队上山,耽搁几日,包工头招呼了七八个人上山,拉了好几车大砌块,和一个大铁门,五天时间就完工了。期间黄金童在花果阵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声称那高寒植物金贵,不能触碰。
工地上干活的人被世人欺负惯了,并不敢冒然越过看视,柳向晚见完工很快,多付了几千块钱,因现今都是几个工人共同承包小活,彼此平分收入,喜得工人们笑逐颜开,离山而去,并未察觉端倪。
大院完工的第二天,我迫不及待的对大家说要回家看看。
大家都说在山中无聊,眼看年关将近,像黄金童张舒望这种无家客旅之人,城边望见城里烟花飞腾,鞭炮声声,灯火万家之际,胸中乡关离愁一发涌将上来,如黄河决口,不好收拾。因此纷纷表示要跟我一起回家看看。
韦绿久不与父母走动,林慕蝉说雪山上不过年,冬天回去气流不好,云路不好走。柳向晚说,她爸妈去热带海边晒太阳去了,哥哥负责打理家族产业,忙的找不着北,坐上飞机七十二天飞,谁也顾不上她,和家人讲好要自己过年的。
我说我们家可能没有那么多房间,只是农家小院,林慕蝉说道,我和柳向晚韦绿一个房间,其他人一个房间,俩屋子就够了,有什么安排不开。
韦绿老大不乐意,几夜春宵就被林慕蝉三言两语给安排没了,但见黄金童频使眼色,没有发作。心中大为不快,你林慕蝉没有床榻之欢,就不考虑别人了?
当下计议已定,黄金童说道:乍回故里,不能两手空空,叫人嗤笑了去,得置办点东西,显得咱们不是蹭饭的。
我叫道:黄大哥,我一十三年不曾回家,回一趟,我父母会为点东西看轻我?这话也太不着调了!
黄金童道:不然,固然不会看轻你,可是会看轻我们,咱们得准备准备。
韦绿叫道:你准备个屁,咱们有钱吗?
柳向晚说:我有!
林慕蝉竟然破天荒的替我推脱道:不好再用你的钱,现在王得鹿的虫斑已解,他能自己赚钱的,老用你的钱,我俩心里过意不去。
这明显是说话给柳向晚听,一句话把柳向晚堵的脸色发白,本想赌气不跟着我们去,可自己留在学校,过年期间连吃饭都是问题,不得不跟着我们,如若留下,还得天天担心李子豪再来下迷药。
他们商量的内容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脑海中翻滚的是我童年寥寥的记忆,终于要回家了,心间琢磨该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虽说不用柳向晚再提供金钱帮助,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