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说我也猜得到,工人多的大厂里面,这种现象很正常,有的纯是为了显示友谊程度,有的干兄妹也暧昧不清,很多打着这么个幌子,行男女苟且之事。
我手指两边说:这是我的两位朋友。这是林慕蝉,这是柳向晚。
林慕蝉此时说道:我不是他普通朋友,是女朋友,碍于一些情况,没有给家人言明,这次出来相亲,实出无奈,两位不要介意,我们置酒赔罪。
柳向晚莞尔一笑,她没想到林慕蝉甩出这么个杀手锏,她知道林慕蝉这番话不是说给谢晓环听的,而是说给她听的,柳向晚十分清楚,林慕蝉不会因为一个谢晓环,说出这么难以启齿的话来。不论容貌还是雅量,林慕蝉和柳向晚都在伯仲之间,柳向晚知道林慕蝉在男女感情上,唯一不放心的人是自己。而且林慕蝉的判断十分准确。
柳向晚并没有在意,今天她是给我找面子来了,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天绒纺织厂?
两人频频点头。
柳向晚拿起电话来,拨通号码,打到了自己生活秘书哪里去,原来柳向晚他爸给她配有生活秘书,专门解决生活上的问题,比如高了兴,换辆车什么的。林慕蝉温婉说道:请把天绒纺织厂的负责人给我找来陪客,我在厂驻地新盛饭店吃饭。
我自此方知,柳家产业遍布全国,敢情天绒纺织厂是家族集团下属企业,柳向晚开车来时,就注意到了。
谢晓环和谢照国一时慌了,不知柳向晚时何方神圣,本就惊作天人,这一下更为敬畏,纷纷说道:要不咱们就别吃饭了吧,我们先回。
柳向晚道:不妨不妨,吃顿饭而已,不要紧张,坐下坐下。
两人不敢违抗,如坐针毡。
柳向晚电话十分好使,不一会呼啦啦来了四个人,分别是厂一把手,分管生产的二把手,分管财务的三把手,分管人事的四把手,全部到齐,一进门抱了两箱法国红酒,一把手红光满面,两眼冒光,陪着小心问道:哪位是柳董?
眼睛不停的在林柳二人身上晃动,分不清谁是大小姐。
谢晓环和谢照国赶紧站起来,束手站立,久久不敢落座。
柳向晚点头向厂一把手示意,说道:坐吧,今天和朋友吃饭,知道厂子在左近,大家认识一下。
厂一把手顿觉三生有幸,想来他在柳氏集团之中,撑破大天也就接触到柳向晚生活秘书那个级别。得遇大小姐莅临指导工作,诚惶诚恐。说道:柳董,咱们换个地方吃吧,这个地方太寒颤,别说是您来,就是我们内部招待,也不能在这里。可不是咱厂不尚节约,实在是说不过去。
柳向晚一指谢晓环道:我朋友喜欢这里,没办法,就在这吃吧,一顿饭而已嘛!
吓得谢晓环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不敢说话。
四个厂领导并不认识二人,先是客气了一会,排让座位,得知是自己厂的员工,方才罢手。
我们三人一动未动,席间众人频频举杯,林柳二人只是虚应了几下,只顾着和我聊天,我们三人酒酣耳热之际,聊些瓜州趣事,鲁大旧闻,只是不敢破相而已,其余人等见我们仨亲昵无间,不敢插言。
谢晓环和谢照国战战兢兢,自始至终,少言寡语,不敢举杯。柳向晚算是把我面子挣到家了。
席终而散,厂领导给柳向晚带了满满一车土特产,恭维道:知道柳董不稀罕东西,可我们得表份人心,带回去权当看个新鲜吧。说罢七手八脚搬到柳向晚后备箱里。
柳向晚并不阻拦。她今天出来就是为了拔份的。
厂领导和二谢目送我们的车远去,久久未动。事后把个谢晓环吓得不轻,直发短信给我赔不是,我只字未回。
路上柳向晚对我说:你就等着新的传言吧,这回该能装的出去了,我估计。
我笑笑未答。
到晚上回家,几个人凑在一起打扑克,林慕蝉不会打扑克,在一旁摆弄手机,忽然之间,蹭的站起身来,叫道:王得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算是瞎了眼!
说罢扬手将手机扔在了我脸上,我一看竟然是我的手机,打开的页面正是已发送的短信,短信内容是: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接收短信的号码正是柳向晚。
我一看心道坏了。在去薛各庄会雪玲珑的前一天晚上,柳向晚给我发短信说,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我当时头有些晕,那是因为柳向晚刚刚学会了狐术,用在我身上做个试验,我被其狐术所迷,给她回复了一条短信: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后来我和柳向晚悄悄沟通过,柳向晚也承认了,给我发的那些话是真心话,但用狐术迷我,确实是想做个试验,收到了‘我希望和你在一起的短信之后’,她才确认自己炼成。
结果今天林慕蝉翻看我的手机,暴露无遗。
我刚要说话,林慕蝉一跺脚,推开房门,谁都没来得及拦她,她不顾破相之危,在我家院子中,扑拉一下弹开翅膀,撕破衬衫,趁着夜色茫茫,展翅